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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們耍的,江春倒是覺著很合理。

而細緻的課程、書冊等問題,那人則是讓她正月二十三那日再來,繳束脩領了院服,去了學寢,自有專人再與她細說。

父女兩個心滿意足地出了學館,順著北街南下,小江春緊繃了數日的心情終於得以放鬆,見著那有賣糖人的,也有興致細看兩眼了。

倒是爹老倌見她不住眼地看糖人,終於難得大方一回:“春兒可要吃?阿爹給你買一個罷。”說著不容她拒絕就掏出八文錢買了一個小仙桃的,那糖師傅有雙巧手,每一個都捏得惟妙惟肖,拿到手裡倒令人捨不得下口了。

倒是爹老倌,走了兩步又折回去,指了師傅要那火鳳凰的,等見他毫不猶豫付了十二文錢,又用油紙小心地包了,江春才反應過來,這該是買給高氏的。

江老大雖不愛言語,人也長得其貌不揚,但他對高氏的心,卻是難得的。若他能再有幾分本事與頭腦,可護得住妻子兒女,不要像上次那般被人薅羊毛的話,與他這樣的漢子終老山林,亦是不錯的選擇。

但隨即,江春又搖了搖頭,這般的鄉野漢子也不是誰都能遇得著的,絕大多數能遇著的皆是粗魯莽夫,常年勞作將泥土沉澱在他們的指甲縫裡,數日不漱口洗浴的汗味也不是誰都受得了的……若要改變他們的生活習性何其難,不論女子話語無人聽,就是男女平等的現代社會,又有幾個女效能保證自己使喚得動老公去勤快洗漱?反正江春是沒有這個信心的。

她在現代有同事就是這般,出於醫生的職業本能,自己在單位自是愛潔的,從來都將自個兒收拾得乾乾淨淨。但回家裡去,看著那被老公丟了一地的髒衣服臭襪子,以及睡前夜宵一頓,完了牙不刷臉不洗就上床的生活習慣,她們商量過,吵過鬧過,但最終仍是無可奈何,也沒聽誰說是因為這個而離婚的……江春想著就能打了個冷顫來。

更何況,也不是誰都有高氏的魅力,能夠將漢子收得服服帖帖的。

唉!還是要讀書哪!只有自己站得更高了,才能看到那高度該有的風景來,一輩子窩山裡種田養豬,那她看到的也就只有那些山野村夫……

二十這一日,一大早地,江家眾人就起了。

外頭天色青黑,山村靜悄悄的,只聞後頭小團山上時有時無的“咕咕”聲,這是當地獨有的“咕咕頭”,江春一點兒也不陌生。可以說,她整個小學的冬日清晨都是在這種咕咕頭叫聲裡度過的。

冬日天冷了,萬鳥皆冬眠,就連貓頭鷹都少了,只這種咕咕頭,黑乎乎一團,孤零零地棲在枯枝頭,突然間“咕咕”一聲,與人聲頗有兩分相似,初聞會將人嚇一跳。剛開始上學那兩年卻是覺得滲人,走路上若聞得“咕咕”一聲,嚇得腳步都要加快幾分。到了後頭,漸漸長大了,也就不那般害怕了,甚至最後兩年,那“咕咕”的叫聲已成了她孤寂山路上的唯一陪伴。

今日是文哥兒與江夏上學的第一日,屋裡頭,王氏給文哥兒和江夏各煮了兩個紅糖蛋,喚來兩個睡眼朦朧的小娃娃,熱乎乎幾大口呼嘯著灌下去,肚腹溫熱一片,人亦是全醒了。

文哥兒還記著昨晚睡前收拾好的書兜,碗才將放下,就急忙道:“奶,我書兜,書兜別忘了!”

王氏笑:“是嘞是嘞,你個憨娃子,都給你收拾好咯。剛才老半日喚不醒,現曉得著急了吧?快別囉嗦,來將這半碗糖水也喝了。”

這邊文哥兒著急忙慌地折回去喝糖水,那邊江夏卻是纏著楊氏快把她頭髮紮好。春夏兩姐妹皆是頭髮稀少的,要扎甚花樣也無法,只得給她紮了兩個小羊角辮,用紅色帶朵小絹花的頭繩紮緊了,雖細苗苗黃絨絨兩小條,但勝在清爽乾淨的,倒是增了兩分水靈。

好容易將兩個小主角收拾好了,讓江老大與二叔送出門。王氏也無事了,只去燙了一鍋米線出來,煎了兩個雞蛋搗碎,燒了一鍋湯,擱幾段鮮韭菜,餘下眾人每人一大海碗地吃了,就是小江春也飽飽地吃了一大碗下去。

待天慢慢放亮了,江家兩兄弟也家來了,眾人眼見兩姊妹終是順利入學了,也就該下地的下地,江春依然是餵豬餵雞的活。

那十隻大花公雞和下蛋母雞,早已食量大增,後園那點蟲蟲草草的,自是不夠填肚子的了,只能每日裡舀些豬食出來一起餵了。還好搬家時舅家送來那六隻大公雞被王氏提腳賣了,不然更是養不住了。

更何況還多了一對紅毛豬,圈裡黑花的那兩頭也已不是當日的小矮子了,現今隨便搭起來的豬圈早就關不住它們了,四腳落地都快有小軍哥兒高,若是抬起前腿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