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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曉得,那是他長期皺眉皺出來的痕跡,外加不注重保溼護膚,天長日久也就消不下去了……不過這在歐美人中倒是多見。
她以前不知在哪兒聽過,若眉心有一條豎紋,那叫“斬子劍”,無論男女,皆是命硬之人,在男則克妻克子,在女則剋夫刑子。若兩條的話,則叫“雙雀紋”,依然是男克妻、女剋夫,甚至是劊子手常有的紋路。而三條的“川字紋”,在男子身上卻是大富大貴之相,多是前半生富貴異常,遭遇家道中落,又再白手起家,做出一番大業,但往往婚姻不順……
他的不多不少,正好是三條。
她想著想著就有些出神,估計是篤定了他神虛寐沉,居然放肆的將眼神在他身上流連:極其出彩的眉眼,高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嘴唇……可惜缺水有些嚴重,顯得乾焦,毫無光澤……他應該多飲水的。
好像從第一次見他,他的嘴唇就是缺乏滋潤的,無論春夏秋冬,都是一副沙漠裡走了半日的樣子。好在面上面板倒是隨季節、地域而改變。比如四年前在金江時,估計才去西南,還不適應那乾燥的高原氣候,乾燥得特別明顯,後來回了汴京就好多了……
殊不知她彎著腰盯著他瞧,心內天馬行空,卻未注意到自己今日穿了身鵝黃襦裙,襦裙胸口本就開得低些,一彎腰下去,那胸前細白一片就隨著沐浴後的清香流露出來。
元芳豎著耳朵聽了半日,突然無聲了,忍不住好奇偷偷睜眼看,哪曉得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大片細白……以及,從他那角度,居然還見了兩隻肥美的大白兔!原來,她的是生成這樣……從這角度看,倒是不似那畫本上的大桃兒,但,又比那桃兒還觸目驚心,還要好看,還要秀色可餐。
那“餐”字,陡然間令他紅了臉,就連心尖尖亦隨著那對顫動兩下。
果然,那一對還隨著她動作有些輕輕晃動……若是能碰一下,定也極其軟和調皮的罷?看,還差了那麼一丟丟,就一丟丟,稍微挪動下方位,定能看見兩隻鮮豔的兔子眼睛的……但他仿似被定住了似的,不敢挪。
體內那兩個小人又在抗爭了。一個說“動一下,動一下就能瞧見了,可能真是兔子眼睛哩”,另一個說“竇元芳你果真是個偽君子”……
他不敢動,但他那處卻是動了的,帶著他這半年來越來越熟悉的熱量,極快的甦醒過來!還好將才治傷時,竇三幫他在褻…褲外又穿了條外褲……否則,那薄被定是壓不住的。
他心如擂鼓,又緊張又帶了本能的悸動,只覺著體內那股熱量從心窩開始往下,到了那處,燒得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他窘迫極了,為何這般不聽使喚!
然而,那不聽話的小豆芽還散發出一股愈發明顯的熱氣,順著衝任督帶之脈,循行腰間一週,又往上竄至心口。
將他心窩子燒得快要燃起來,才受的傷居然也不痛不癢了?看來這把火比任何丹藥都靈驗十倍百倍……燒過心窩子還不算,它居然順著喉嚨往上……
元芳心想:完了完了,又要吐血了,要是又似白日間一般,才吐一口就將她嚇哭可怎辦?他不想她哭!於是,他猛的閉上眼,不敢再看,體內運起力來,壓住咽喉,決心定要將那口熱血扼在咽喉間,最好是能將它扼迴心肺之內……
然而——“咦?竇叔父,你怎流鼻血了?”
……
竇元芳雖然閉著眼,但他覺得,他的人生,從未有一日似此刻這般失控……與狼狽。他一直堅信,男子的毅力要從控制身體開始,身體控制了,才能論心性……而他此刻的窘境證明:他可能並不是個有毅力的男子。
江春天馬行空一圈,方抬頭就見元芳鼻子內流出了一股血線,鮮豔至極,但眼睛仍是閉緊了的。
這是怎了?按理說失血過多的人,方用過止血療傷藥,該是凝血功能最好之時啊,怎還鼻衄了?莫非是傷情加重了,體內真氣亂動,導致氣血逆亂?
她顧不得多想,忙掏出隨身帕子,手忙腳亂替他擦起來。
只是她愈靠近他,身上散發的清香就愈發明顯,軟…嫩的小手觸碰到他火…燙的肌膚,似一滴水滴進了油鍋……他鼻血流得更快了,好在只左邊鼻孔在出,不然就是鐵打的身子也耐不住了。
江春眼看著鼻血越擦越多,也急了,輕輕用手碰了碰他露在外面的手腕,輕聲問道:“竇叔父?竇叔父?你怎了?可是內力亂竄?可是覺著不對勁?你快睜開眼來看看我啊!”
元芳此刻才知甚叫“騎虎難下”。
若無其事睜開眼來?他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