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這小東西,哪有不歡喜的?只顛顛地回了學寢。
竇元芳望著她那臃腫似灰熊的身影,只覺著她與這籠內的小東西有些說不出的適合來……那一顛一顛的腳步,也不好生走路,真是個孩子哩。
自也忘了剛開始使她還玉佩的事了,待走了一路,才想起自個兒“正事”還未辦哩,他又有些氣惱了。
於是,大宋宣和十八年八月二十六的晚上,竇三就見他家相公冷著張臉提了那雄獅犬出門去,不消個把時辰又不甚歡喜地提了那狗子回來……只身上的冷氣卻是散了好些的。
不知可是鐵樹開花了,他居然覺著在相公身上有種枯木逢春、旱苗得雨的錯覺?他有些後悔未跟了相公出這趟門。
第69章 大鬧
第二日九章課上,江春留意瞧竇夫子神色,果然還是有些鬱郁,看來定是他自身或是至親之人身上遇著事了。
江春實在忍不住好奇,看他名字與形容,定是與竇元芳有干係的。而竇元芳,也不知做的甚官,這幾日怎還在金江停留?想著等見了竇元芳,定要好生問問他,他應該不會不告訴自己吧?她有些拿不準。
這一整天下來,她發現自己終於能聚精會神聽課了,看來女人不論大小,皆是要靠禮物來哄的。昨日那五件賀禮,收得她晚上睡著了都好生歡喜,不論是同窗之誼還是姐妹之情,亦或是竇元芳將她當小兒的關愛之意,都說明她人緣沒上輩子那般差勁,總還是有這麼幾個人喜歡她的。
有人喜歡,總是件令人歡喜的事。
於是,這份歡喜居然治好了她一連兩天開小差的毛病。
待散了學,江春與胡沁雪招呼過一聲,就急著往南街口去。平素夫子皆是酉時未至就散學了的,今日卻有些晚了。
待她急忙到了南街口,倒是人來人往,瓜果菜肉吆喝的頗為熱鬧,只是未得見竇元芳——這傢伙不會是看她未按時到場,就走了吧?他走了也就罷了,那“獅裝大佬”她卻是稀罕的。
因那鬆獅也算中華田園犬之一了,只體型較大,成年後得有五六十斤重,光肩高就得有四五十公分高,骨骼粗|壯,四肢有力,看家護院狩獵皆是把好手,倒是不會令人將它與普通土狗混作一處。
若將這狗子拿回家去,好生養大了,估計這整個王家箐方圓幾里,就無人敢打江家的歪主意了。
好在她也未等好久,就來了個熟人,只不是昨晚約好的竇元芳,而是他跟前使喚的竇三。
“江小娘子,我家相公因有急事脫不開身,囑我將這雄獅犬與你送來。”竇三指了指那稀稀拉拉有幾個縫隙的竹籠子。
江春道了句“多謝竇三哥”,想要伸手接過,那竇三卻是避開了,指著後頭輛馬車道:“小娘子請上車。”
原來是要將她送回江家去,這竇元芳倒是有兩分頭腦,自己單手提著那連籠帶狗的得十幾斤,說不好走到天黑才到家哩。
江春也不與他客氣,想著正好身上帶了幾文銀錢,去肉攤上割了幾斤五花肉,又買了兩斤糖糕瓜子糕點的,多買些順路有車回去,也算是給家中姊妹解解饞。
那竇三果然是元芳身前能人,兩人性子如出一轍,真似鋸嘴葫蘆……除了江春一開始與他招呼了幾句,餘下不肯多說一句話,只獨坐了車前掄起鞭子做了車伕。
其實是江春不瞭解竇三,他雖未多話,但那全程總往身後車廂瞟的眼神,以及皺著眉若有所思的樣子,皆是他心內有想法了的:這江小娘子他倒是有印象,正是那年救了淳哥兒的女公子,只這三年未見,變化有些大,早長成了小娘子樣子,以前的小兒形容不復存在。
估摸著昨晚相公就是提了狗子去找她的吧?兩人月黑風高了還在一處說話……
他忙打住思路,暗罵自己胡思亂想:相公是多光明磊落的英雄人物,風光霽月的大丈夫,這小娘子也沒比淳哥兒大了幾歲……相公恐怕只是將她當作尋常子侄輩而已。
待到了江家,他亦未進門,只將東西卸了就往回趕。倒是江家其他人都砍包穀杆去了,只使了二嬸早些來家造飯,見著江春從個男子的馬車上下來,還提了好些吃用物件,她顧不上鍋里正沸著的湯水,拉了江春就問:“春丫頭,這是何人哇?這多物件皆是他買的哇?”
江春望著她那閃著八卦火光的眼睛,心內不喜,只隨意應付道:“學裡同窗家人,出城辦事兒順便送了我一道。”
說完也不管她是否相信,屋裡玩耍的軍哥兒三兄弟已撲到她身上來了,那尾巴狗倒是不敢再隨意撲人了。幾個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