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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不知道的是,他在青竹居里,透過雷碩的訊息與外界不斷聯絡著。這些年來,他在雲陵國各地積累了不少人脈。用先太子易華的名號積攢了各處人馬祝他報仇雪恨。

掐指一算,人馬紛紛,恐怕已經可以同易寧禎公分天下。

“公子?”雷碩輕聲喊了林淯久一聲。

林淯久轉過頭看著雷碩道:“雷先生,先看看易寧禎打算怎麼做,我不打算先動我們的人。倘若

易寧禎奪宮,我便由著他奪宮,但是事後他要是想做皇帝,這件事情我不得不管。他做了皇帝,確實是個嚴厲的皇帝,可是隻怕,很多東西都要旁落他手中。”他淡淡地說道。心裡的寒冰就要裂開了,在裂開之前,需要溫暖的火將它融化,讓它平平穩穩地融化。

“老朽明白了。”雷碩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公子,北上貨運之事亦是七王爺做的。當時他們的人沒有將我認出來,我受了重傷後很快便昏迷了。故而他們將我帶到這寧生谷來,我才知曉了為何北上運貨會遭到劫匪。緣是因為宗執府掌有半塊玉璽。”

林淯久的眸光深邃起來,他回想起了顧榕回府那日,宗執府門前馬車伕被射死的那一幕,突然想起來,射死馬車伕是個警告。“那日顧榕回府,送她回來的馬車伕被箭矢射死。當時宗執府內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現在想來,應是易寧禎做的。顧府對於他們來說始終是個威脅,於是便要警告顧府。北上貨運如此,在府門前射死馬車伕亦是因為這個。只是……他們為何沒有對顧家的人動手?”

對顧家的人動手,用以針對皇帝。顧府中人對皇帝十分重要,皇帝肯將玉璽給以顧家的人,必然是信任到底。可是易寧禎的人只是射死了旁的人,並沒有對顧家的人動手,這其中緣由繼續,他不知道。現下也難以猜測出來。

只要,顧榕無事便好。

想到顧榕,林淯久站起身來,負手而立,臉上一股冷凝之氣。

“蒼天欲鍛鍊人,必先餓其體膚,勞其筋骨,鍛鍊其體魄。我想這便是上天如此待我的原因。故而我不會自暴自棄,只是這些年來,換了個身份做人罷了。

這麼多年來,他不是沒有時機,只是一直在等待著時機。現在時機已到,該出手之時萬不可懈怠。”他這些年來隱忍待機,揣度大勢,增加自己的功力,減輕自己的病痛,花了多少時間,皆是不易。

而顧榕一介女流,能在危急之時急中生智,更是不易。

他欣賞她,佩服她。

林淯久嘆了一口氣,閉了閉眼。

忽而屋外一陣喧譁聲,緊接著就是一陣緊急的敲門聲。“林公子,大人有令,希望請你速去大殿!”門外的人大聲說道,語氣顯得很是焦急。

林淯久走出屋門,朝他們點了點頭,隨後同雷碩一道再次去了趟大殿。

易寧禎坐在大殿上的黃金色寬椅上,面色冷淡,他一見林淯久前來,便站了

起來。“林久,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可以揮劍指向雲陵皇宮的時機。”

“林久會一直支援七王爺。請問七王爺,何時發兵?”

“我在雲陵國內有數十萬兵力,總體上並不算很多,可是他們陣法奇詭,擅用陰謀之計,可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一身長袍,簌簌掃地,“明日子時動身,逼宮篡位之事,他當年不也做得嗎?”

易寧禎回望了林淯久一眼,繼續道:“且你持有當年易華太子的手印,可助力於我,使得前朝陰謀顯影,還四哥四嫂以及太子殿下一片清淨。”易寧禎緩緩地說道。

翌日,寧生谷的谷口擠滿了人,易寧禎計程車兵們整裝待發。氣氛一時間無比凝重。

春風不及點溫煦(六)

顧榕在天還未亮之時便被人叫醒,她睜開眼睛,幾個便裝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其中有一個男子甩給了她一個肉包子,語氣冷漠地說道:“吃下去,接著跟著我們走。”那人不是別人,是章文淵的一個手下。

顧榕睡眼惺忪地望了望那幾個人,看到他們嚴肅的面龐,她很快便清醒了起來。眨了眨眼,她拾起掉在地上的肉包子,快速的吃了幾口便將包子吃完了。

方才扔給她包子的男子見她吃得這麼快,又扔給她一件衣服,那是一件女子的素服織裳。雲陵國中,凡是帝王去世的那一日,所以人必須穿上素服織裳,故而身著素服織裳是對帝王去世的哀悼,平日裡沒有人會這麼穿。即便是家中長輩去世,亦皆身著麻衣,素服織裳的品次昂貴,有些人甚至一生都不會穿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