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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再者,雲陵國民風開放,黃云溪的不定含義偶爾便由百姓自己來揣摩,可謂民眾有祥瑞,可指點心願。

顧榕經常見到黃云溪,此刻再見自然是沒什麼感覺。正當她緩緩慢慢地爬起來的時候,林淯久也恰好擠過人群,走到了她的面前。

看到林淯久走到這邊,原本只是面上露出各色不一樣神情的人們又再次發出呼聲。

顧榕起身拍了拍衣袖,爾後轉頭滿臉疑惑地望著人們。她心裡猜不出人們心中所想,卻有些明白,必是方才有人故意將她往這邊一推,好讓等待看熱鬧的人們有個祈福物件。

顧榕便成為了人們現下祈福的物件。

“這位姑娘可巧不巧,恰恰跌在這尚未分出含義的黃云溪上……”離顧榕最近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顧榕一聽他提起“尚未分出含義”,心裡立馬僵了幾分,敢情她撞上的尚未定義的黃云溪。

這尚未分出含義的,可以根據不用時間不同情境由觀看的人們隨意指定出含義。

“姑娘你可知道,方才我們還在這黃云溪邊上駐足猜測有哪位將會被擠到這邊來……這不,沒一會兒工夫姑娘你就緊貼在這黃云溪上了。正好姑娘,你瞧這除夕夜,不多時便要進入新年,喜慶祥和,你又年紀輕輕,長得清秀。本來就打算給你一黃云溪的含義,不曾想,有一公子經過。”那人說著,乾笑了兩聲,面上表情好似在看戲,“所以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方才一年輕公子在這兒好久了,可是也沒見著什麼被推過來的年輕姑娘,他心裡恐是耐不住了,一著急就走啦。”

顧榕看著旁邊之人對她說得繪聲繪色的,心裡不覺好笑。來這黃云溪旁的各位皆是想在新年之前討得一個好彩頭,說了人家的喜事,自個兒也沾點兒喜慶。當然這其中不乏自己想要試一試,新年將有什麼好彩頭之人。恐怕方才那位公子便是如此。

顧榕微微一笑,又轉頭去看了看一旁一聲不響的林淯久,只見他眼底平靜,但面上卻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她轉過身子向邊上人問道:“不知小女子今兒遇上的是什麼黃云溪含義?”

方才與她說了半天的大爺,突然一個勁兒地拍起了巴掌,面上想要表露出正經,卻繃不住笑意。

“我說姑娘啊,今兒你可遇上喜事了!”

顧榕見他如此,心中好奇,道:“敢問前輩,小女遇上的是什麼喜事?”

“哎呦呦,讓老朽琢磨一下……”說著他的手便虛浮地捋上了本沒有鬍子的下巴。這時天空煙火流彩,流雲密佈,金火重生,豔花齊開,人們的喧鬧聲瞬間湮沒了大叔的聲音,

“相公,你快別想了,快告訴這位姑娘啊!”一大娘在旁邊使勁攛掇著,湊到大爺耳邊說話,嗓門之大,圍觀的人皆聽到。

“好好好……姑娘啊,你方才撞上這黃云溪,本就有了福氣,現下這位峨冠博帶的公子一出現,老朽我便知道了,上天是可以安排你們一塊兒出現的,既如此,老朽覺著啊,你們二位命裡有緣啊!”

周圍的人聽到此話皆一一讚同,人群裡發出一陣的喧鬧,紛紛遊說林淯久站得離顧榕近些兒。

顧榕看到林淯久似看好戲的表情突然消失了,臉上些許淡漠。心下覺得玩笑開得有些大了。這林淯久與她,算是相識多年,但見面未幾許,兩人尚未相熟,被人們開起玩笑來,不免覺著尷尬些。

於是顧榕只得說些客套話算是胡謅過去。看熱鬧的人還未散,她便向那些熱心的人們告了辭。

天空中依舊花火紛開,金光璀璨。懷北街人群密密麻麻,人們點燃手中煙火,一條長長的街道如同銀蛇盤繞,發出點點光芒。

顧榕與林淯久走在前往糕點鋪的路上,此刻子時已過,懷北街的人潮漸漸褪去,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已無多少戴面具之人。顧榕自黃云溪堆沿路返回起,便重新戴上了那隻貓面具,如此一來,她走在懷北街上,顯得與眾不同。

顧榕重新戴上面具,一來因為方才她與林淯久被人開過玩笑,她需在心裡揣摩一下現下該如何同他說話。她心知林淯久絕非那種相識便可以親近之人,即使他會同人說話,但他身上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那種疏離,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方才他跟隨自己來到這懷北街,恐怕不只是同情她顧榕當眾被太子拒婚這麼簡單。可是若說其他原因,她現下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與雷老先生有關。

二來,她這一舉動實則是在寬撫林淯久和她自己的心。寬撫林淯久,只因顧榕覺得他定是連日來心緒不寧,憂心雷老先生下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