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那個背影融進了晚霞中,她拼命地追著,強烈的光線映的她睜不開眼睛,一個踩空,她掉了下去,身子就這樣飄忽飄忽著,四周靜靜的,她只有落空感,她想抓住什麼,這種落空感讓她心臟很不'炫'舒'書'服'網'。朦朦朧朧的她伸著手,突然,她觸碰到了,她毫不猶豫地緊緊抓住這個救命稻草,心一下子就平穩了下來。
她喘息著,掙扎著,隱約的呼喊聲在她的耳邊響起,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費力地睜眼,可是睜不開,彷彿剛才個萬丈光芒已經刺傷了她的雙眼。
她呻吟著,呼喊聲越來越清晰,她聽到了,是北修的聲音,真的是北修的聲音,彷彿這一刻她身體充滿了力量,她終於睜開了雙眼。
迷濛中,她看見了北修的淚眼。省心伸出抖動的手輕輕地擦著,嘴巴張了張想說話,結果發不出音來,她虛弱地笑了。
北修看著虛弱的省心,悲喜交加,她終於醒過來了。
他握著省心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眼淚盡情地流了下來。
這一天一夜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他守著省心,腦子裡不斷地切換著從認識省心開始的每一個鏡頭。……
槐樹花檔初相遇……
窗外的深情凝望……
激烈的初吻……
第三棵樹洞……
雪花飛舞的生日相聚……
人生的初禮……
久別重逢的喜悅……
太多太多;直把北修的心揪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被揪起……
那一把椅子砸下來,北修不是沒想過躲,可是他當時本能的反應是捱過這一椅子,也許事情就簡單了。出了氣之後他們就不會再糾結這件事情了;交給部隊來處理,這正是北修的最終目的。可他萬萬沒想到省心會撲上來為他擋下這致命的一擊。
這時候醫生走了進來,省心面色有些慌張,北修輕輕地拍著她,安慰著她。醫生簡單地檢查了一下,說沒多大問題,危險期已經過了,好好調養,過幾天就能出院。
醫生走了,省心縮回手摸著頭上的紗布,腦袋昏沉而疼痛,她不禁眼前旋轉起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她發出微弱的聲音:“北修,我這是怎麼了?”
北修慌忙按住她的手;“省心我在,你不要亂動,也別講話,睡一會兒,很快就好了。”
省心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想問問北修,一陣昏眩,她又昏迷過去了。
看著省心痛苦的樣子,北修的心都在流血。
他把頭輕輕地靠在省心的胳膊上:“省心,讓我來代替你好嗎,哪怕在痛10倍,100倍都行。我不能看見你這麼受罪,為什麼是你來擋著一椅子;我只想不讓你難過,不讓你受苦,我知道自尊對你多麼的重要。你現在卻躺在了這裡;而我什麼也不能替你做。省心,對不起。我最終還是沒能維護好你。”
北修哭泣著,沒人能體會到他此刻的心情。他愛省心,一心想呵護好她,不讓她受半分委屈,可是事與願違。偏偏地是她來擋那一椅子,他知道當時的省心心裡該是什麼滋味。自己的弟弟等於間接地被北修害死,而這一椅子砸下去,她卻不過一切地撲了上來。為了自己,她連命都不要了。這樣的省心,如何不讓北修心疼。
短暫的清醒,省心的意識似乎還沒有恢復過來。她的眼裡北修依然是從前的北修,自己所愛的人,沒有絲毫的改變。北修回想著剛下省心的眼神,有些擔憂。
按理不該如此的,要知道這件事情的衝擊力有多大,怎麼可能那麼溫柔地呼喚著他,怎麼可能幫他試去腮邊的淚,還有省心的微笑。
省心剛才的那句話:“我這是怎麼了?”
……難道?北修被自己的猜想驚出一身冷汗。
他看著省心安然的樣子,悄悄地抽出了手,朝醫生值班室走去。
軍醫小吳看見推門而入的北修,點點頭,指了下對面椅子,然後繼續看報紙。
北修坐了下來。半天沒吱聲;手頂在額頭上,沉思著。小吳慢慢地挪了挪報紙,探究地看著他。
北修清了清嗓子說:“那個什麼,今天謝謝你了。”勉強地笑了一下。
小吳歪著看了一眼北修“什麼話啊,救死扶傷乃俺本人之天職。甭客氣。”小吳抖了抖報紙繼續看。他最近跟北修都成老熟人了。
北修抿了抿嘴,眉頭挑了一下:“請教你一個問題“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吧,但凡我知道的。”他翻了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