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今日之事全都推到奴婢頭上,此事便可了結。萬不能讓陛下知道娘娘與外家仍有聯絡,就說是奴婢擅自做的主張,已經自裁。”
鍾昭儀用手撫住芸初的臉道:“傻孩子,傻孩子啊……”
芸初笑了一下:“娘娘疑我,奴婢萬死難證清白,臨了若還能為娘娘略盡綿力,已然心滿意足,只是可惜…奴婢走了以後,再沒人能疼惜娘娘了。”
鍾昭儀含著淚大呼‘來人吶——來人吶’,總算把值上的御醫請來了,芸初這一撞是用盡了全力,但經過御醫的診治,綁了一腦袋的繃布,總算是把小命給保住了,只是人還稀裡糊塗的,灌下多少人參湯也都悉數從嘴角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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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永壽宮外,鍾昭儀,趙美人和蕊喬三人並列,一齊目送德,淑,賢妃上了步攆遙遙而去,隨後鍾昭儀向蕊喬微微一福,趙美人雖心有不甘,卻也照做了,然而蕊喬只是朝鐘昭儀回了禮,對趙美人竟視而不見,非但如此,還出言譏諷道:“姐姐向來看中妹妹,這些妹妹都是知道的,可饒是如此,宮中的禮數仍不可廢,難道妹妹見到本宮竟不知如何見禮?”
趙美人聽到她一改往日裡的稱呼,從‘姐姐’變為‘妹妹’,心中已是怒極,漲紅了臉欲要發作,奈何被鍾昭儀拉住了,更何況她如今在太后跟前形勢大不如前,當下只有忍氣吞聲。
豈知蕊喬又道:“本宮依稀記得妹妹入宮已有年餘,想必宮中的規矩早已再熟稔不過,更兼高綏國一向注重禮節,姐姐本來還打算向妹妹討教一二呢,如今看來……倒是不必了。”
“你——!”趙美人氣結,旋即冷‘哼’一聲道,“本宮哪裡能和你比?!闔宮的人沒有不知道的,如貴人是宮女子出身,攀得了皇后,爬得上龍床,本事通天了的。”
蕊喬抿嘴一笑,側身朝永壽宮門裡瞧了一眼,趙美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立時整張臉失了血色,只見芬箬帶著蓉玉和蓉馨正杵在那裡,想必方才的話都教他們聽去了,太后知悉也是遲早的事。
趙美人為此愈加咬牙切齒,怒目瞪視著蕊喬。
蕊喬卻是噙著一抹溫婉的笑,應對自如道:“看來妹妹對宮中的規矩確實不甚熟悉,否則如此汙言穢語,怎會脫口而出?其實方才姐姐就想要提醒你了,被汙衊的人明明是本宮才對,何以妹妹竟如此緊張?情急之下,竟在太后跟前言語無狀,不過既然太后念著妹妹年幼無知不予追究,姐姐想還是等出了宮門後再來同妹妹切磋也是可以的。而且我大覃中原之地可不比高綏,陛下的嬪妃們,只有正三品貴人位份以上的才可作為一宮之主位,自稱‘本宮’。妹妹的披香殿,如若姐姐記得不錯的話,本來還有餘才女,祝依人和一個香懿娘子,如今雖然她們死的死,瘋的瘋,這才留下妹妹你一人獨自守著這披香殿,卻不知何時起竟鳩居鵲巢,自稱起本宮來了?太后和陛下寬容,然而身為姐姐,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如若是哪一日龍顏震怒,妹妹只怕貪圖這一時的口舌之快,最後也落得個淒涼下場,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不知妹妹覺得姐姐講的話可有幾分道理?”
趙美人絞著帕子,倔強的把頭側向一邊。
蕊喬繼續道:“擇日不如撞日,誠如妹妹所言,姐姐曾是宮女子一名,蒙太后和陛下以及皇后的恩典,才得以晉升貴位。只是以往在尚儀局姑姑那裡聆聽的教誨,卻是時刻也不敢忘,知道在這宮中行走,最是講究一個‘禮’字,做姐姐的今日就是示範於你也是無妨的。”
言畢,朝鐘昭儀屈右腿往下蹲,左腿抵著右腿的裡窩,單手於膝蓋上,腰板挺得筆直,盈盈道:“合歡殿貴人傅氏蕊喬見過鍾昭儀,鍾昭儀萬福。”
鍾昭儀忙揮著帕子去扶蕊喬:“起來吧,快起來。”
蕊喬繼而把目光轉向趙美人,鍾昭儀一臉尷尬的看著趙美人,又無計可施,趙美人只得學著蕊喬的樣重複一遍對她施禮道:“臣妾披香殿趙氏參見如貴人,貴人姐姐吉祥。”
蕊喬往日裡待人寬和,鮮少如此針對,眼下卻只顧著抬眼望向碧藍的天,並不叫起喀,甚至還用帕子扇了扇,同身旁的侍女閒話道:“這天呀,眼看著是越發的熱了。”
木槿忍著笑道:“娘娘說的是呢。”
“想必昭儀姐姐也覺得如此吧?”蕊喬問。
鍾昭儀‘嗯啊’應付了一聲。
蕊喬這才回轉過眸子,冷冷睇著下方雙腿正打顫的趙美人,悠悠的問木槿道:“本宮問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