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從北苑出來,你這次又準備玩什麼花樣?”
關遂心淺笑,故作不懂:“姐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白哲哲冷笑:“明白不明白,你自己心裡清楚。你最好老實點,再敢起什麼歪念頭,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關遂心朝下走了幾步樓梯,聲音清淡:“哦?歪念頭,你指我老公留宿我的房間?”
“你最好離我弟弟遠點,到時候玩火**,關老爺子也保不了你,別怪我沒提醒你。”
“姐姐,您真是多慮了,我跟靳衍夫妻感情好,我爸爸高興還來不及呢。”話落關遂心越過她徑直下了樓。
“你” 白哲哲站在了樓梯口表情複雜,一向沉默的人,好像有了些不同。
關家的一切都透著一股腐朽,關遂心厭惡,卻又依附著。
匆匆忙忙逃離,才能自由呼吸。
午後的暖陽照得花房透明晶瑩,三面全落地玻璃的暖房,滿室各色的植物花卉,嬌豔欲滴,掩映在巨大的濃綠葉子中。
溫潤的男子舉了舉手中的瓶子,“75年的,產自法國,這次的出差禮物,要不要來點?”
關遂心趴在木桌上,微眯著眼睛,陽光微醺,她都不想動彈,“只能一點,宿醉,頭疼得厲害。”
季漠北呵呵笑了出來: “關小五,你學壞了,酗酒”
關遂心抬頭白了一眼:“昨晚大哥訂婚麼,還有季小三,請你注意輩分,小五可不是你該叫的。你得叫我一聲阿姨厄,還是算了,突然覺得自己好老” 她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梨窩淺顯。
“聽說前些日子,淮南又來找茬了?”
“你那個弟弟啊”她起身拿起倒好酒的杯子,嗅了嗅酒香,一仰而盡,“簡直就是惡魔plus版,我真好奇,你倆真的一個媽媽?”
“還真是一個媽。那小子跟你侄女從小一起玩,難免無聊地找點茬。這麼一看,你的小天地挺自在,前面畫廊,後面花房,裡頭一個複式小洋樓,沒想到我們的小五這麼文藝。還得提醒你一句,紅酒不是這麼喝的,酒鬼小姐。” 季漠北輕抿了一口,桃花眼妖嬈,這麼一瞧,果真親兄弟倆。
“注意,別說教,我好累。這裡是關五的自由領地。”
季漠北淡笑。
連著喝了兩杯,關遂心從包裡取出一個牛皮紙放在了木桌上,“季三,我有個事情,想要你幫忙。”
季漠北雋秀的劍眉一挑,放下手上的杯子,拿起袋子。
“我記得你在錦城有個朋友,是做鑽石的,想讓她幫我看看這個。我前天收到的包裹,沒有任何署名。” 關遂心望向外頭, “除了這個項鍊,還有照片,是我媽媽當時死的時候的樣子,雖然是對著畫拍的,但是我知道那是,那是我媽媽可是我想不明白,十年了,是誰,寄了這些東西,他想做什麼或者說,他想要我做什麼”
“別多想。項鍊的事情,三天。”
“我想盡快知道結果。還有,我想請偵探調查,但是,在桐城,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擺脫關家的勢力。有沒有其他什麼法子。”
“我來吧,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好做你的工作,就像平常一樣生活。”
“謝謝你。除了你,桐城這裡,我不知道還能相信誰了。我和他要離婚了。真的如你所說,我們這樣的婚姻,超不過五年的。他的心,我看不透,也捂不熱,這四年,是我一廂情願了。” 關遂心喃喃地道著。
季漠北望向對面的女子,一頭漂亮的黑髮披在肩頭,微微側著頭,露出白皙優雅的頸部,今天化了很精緻的妝容,只是還是沒有能夠遮住紅腫的雙眼和嘴唇。
兩人安靜地坐在泛著淡雅光澤的梨花木座椅上,冬日的清冽陽光映照著顏色嬌潤的紅酒,玻璃杯上倒影著人影。
原來時間流的真的太快。
她在關家的第二年,白家因為鉅額貪汙被揭發而一夜落敗。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關鵬山將白靳衍和姐姐白哲哲帶回了關宅。那時,他才不過16,身材挺拔消瘦,面板白皙,神情異常冷漠,話很少。
他幾乎不笑,除了白哲哲和關子洛,他不會對任何人笑。
對她這個關家的透明人更是。
後來,關遂心目睹了關鵬山和白哲哲在西苑的花房裡,年老臃腫的老人身體壓在了年輕雪白的軀體上,激烈地起伏著。
她害怕地後退,她想吐,轉身卻發現白靳衍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神情冰冷麻木。
關家藏了太多的黑暗和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