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納蘭統領,皇上有旨,請回!”
納蘭性德作揖還禮,堅定地搖了搖頭。
誇塞面露難色的勸說道,“統領大人,我們不能跟您動手,您平素待兄弟們不薄,別讓兄弟們為難,您還是回去吧!”
納蘭性德溫和的笑了笑,再次拱手,又搖了搖頭。
曹寅皺著眉頭,面露焦灼的懇求道,“統領大人,我們不是您的對手。可聖意難為,您就忍心看自家兄弟自相殘殺嗎?您回去吧!”
納蘭性德謙和的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那,我們只有得罪了!還望統領大人不要怪罪!”說著,那海艱難地抽出了佩刀,餘下的影衛和侍衛也跟著亮出了兵刃。
納蘭性德沒有抽出系在腰間的軟,而是滑動步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施展游龍百變的身法,同時探出食指,將眾人猝不及防的點在當場。繼而飛身略上屋脊,直奔鼓樂聲的方向奔去。
本該寸步不離的監視納蘭性德的鳧溪卻隱在暗處,目睹納蘭性德、逃脫後,封死了自己的穴道。
“鳧溪,你這個奴才,你死到哪裡去了?快點抓住納蘭性德!”原來,康熙也被納蘭性德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魏敏珠等人聞聲趕去,把康熙駕到龍攆上給抬了出來。
康熙眼見他們一個個跟自己一樣穴道被封,怒火直衝頭頂,罵道,“你們這幫狗奴才,關鍵時刻沒有一個頂得上的!”
96。鳳棲梧…第五十章:孔雀東南飛(二)
辰時初刻,景陽宮
正殿內的皇貴妃佟徽音此刻坐立不安,誦讀佛經也失去了效力。五歲的胤禛坐在榻子上,託著腮幫,好奇的注視著額孃的一舉一動。
穿紅掛綠的喜娘嬤嬤緩緩走到徽音面前,畢恭畢敬的說道,“娘娘,納蘭夫人……不對,水氏少主向您辭行來了!”
“快請!”徽音端莊得體的坐在正座上,揮手喚過歪在榻子上的胤禛,給他整了整衣襟,讓他立在身側。
盛裝而來的水浸天說不出的光彩奪目,她一顰一笑宛若天人。但見她眸含秋水,雙目澄澈,丹唇素齒,嫣然一笑宛若繡屏芙蓉,坐如班姬續史之姿,立若謝庭詠雪之態。作為女人的徽音也不禁看得呆住了。水浸天脫俗的容貌、超凡的氣質在年幼的胤禛心裡種下了永不磨滅的印象。
簡短的行禮、寒暄過後,徽音親自挽著水浸天的臂膀走出正殿。
“你就這麼走了,容若哥哥知道了會恨死自己,恨死表哥的。”
水浸天面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平靜的說道,“貴妃娘娘,浸天如果只是個普通女子,縱然一死又有何妨?可如果我死了,於他不能痊癒,於大理水氏和無量劍派的百年基業更無益處,相形之下,這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可……以後的日子,你讓他怎麼獨活世上?你不會不知道,生離比死別來的更加殘酷。”
“……”水浸天頷首苦苦的笑了笑,沒有作答。
邁出宮門口,喜娘扶著水浸天剛要上轎,一抹迤邐獨秀的身影擋住了去路。兩個喜娘一怔的空當,即被身影給推在了一旁。
兩旁的侍衛剛要抽出佩刀聚攏上前,即被徽音朗聲喝住,“住手!退下!”
水浸天不敢看他,頷首拍拍他的手掌,柔聲道,“回去吧!該說的,我都繡在了中衣裡。”
情急之下,納蘭性德以腹語說道,“我只問,你能否為我留下?”
水浸天頰邊攜過一行淚,頭低的更低了,故作冷漠的說道,“不能!”
“你若敢走,我就把那東西扔了、毀了、燒了……”
水浸天餘光瞥見康熙龍攆的影子,猛的甩開他的腕子,朗聲喝道,“那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干!”
“你……”納蘭性德的眼前被水霧遮蔽,心彷彿被人踩地粉碎,疼得他渾身戰慄,“你要做戲到什麼時候?為什麼要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事情。別忘了,我是你丈夫!”
水浸天背對著龍攆來的方向,雙頰掛淚,向前跨了一步,漠然說道,“你我已不再是夫妻,你走吧,別誤了我的吉時!”
“該面對的,我們該一起面對,這是咱們說好的,難道你忘了嗎?”後退了半步,納蘭性德瞥見了放在轎內的九霄佩環,探手將古琴橫抱在胸前,單手託琴,另一隻手撥動琴絃,蕩氣迴腸、百轉磅礴的曲調響起……
水浸天聽出這是《鎮魂曲》的樂調,急忙把手捂住琴絃,納蘭性德腳步微動,游魚般的滑到一旁,琴聲未歇,奪命的音符從他的指間傾瀉。水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