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隱瞞的!”
“額駙低聲,低聲!”索額圖左右張望,又走到門口、窗下觀望才回到座位,“額駙有所不知,皇上年輕氣盛,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刻意隱瞞去向,安然從南疆折返京城。待臨朝時再將南巡之事說破,到那時舉朝文武定然無不欽佩皇上的膽識,必定對皇上是又敬又怕,皇上要的就是這效果。咱們做臣子的既要為皇上辦事,又要順著皇上的心意,這才是做臣子的本分。”
索額圖吃了口菜,壓了壓酒氣,繼續說,“而且,皇上對南巡的細節一定諱莫如深,決計不會透露半字。”
“這又是為何?”
索額圖眼角一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都說破了,那還是皇上嗎?”
“世兄高見,高見!”吳應熊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不過,有的時候皇上雖然一語不發,但是等於什麼都說了……”說完,索額圖垂頭趴在桌上,呼呼睡去。
“索世兄,索世兄!”吳應熊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30。御皇圖…第十八章:龍潛細無聲(一)
一枕不眠夜,一袖攬芳華,一策定風波
康熙終究放棄以皇帝鑾駕回京,按照原先計劃微服返京。將鑾駕等勞什子丟給了圖海和曹寅等人,兩隊人馬在保定府匯合。
康熙如是安排也自有一番道理,一來眾所周知康熙鑾駕的進京路線,注意力必然轉到迎接聖駕上,保證康熙等人在其餘路線上私訪的真實性。又免去接見各級官員的麻煩,如此一來豈不是一舉兩得?
四人出了寧遠府,水浸天老大不願意的將一錠銀子扔給納蘭性德道,“給你,給你!”
納蘭性德轉著一錠銀子,嘴角抿著笑意,得意洋洋的說,“我說他在寧遠呆不住,至多三天必輕車簡從北上去。”
康熙故作嘆息狀搖頭道,“浸天,我告訴你,莫與他打賭,你怎的就是不聽呢!”
水浸天雙眉一立,問道,“你何時說過?”
“我何時沒說過?”
納蘭性德拍拍水浸天的肩頭,拽著腔調道,“天底下就他最大,他沒說過也是說過。”
瑪爾漢也跟著起鬨道,“咱們少爺的話端地金貴,豈是隨便能說的。”
“哈哈哈哈。”
康熙憋紅了臉,把腦袋偏到一邊。
幾個人一路上明察暗訪,偶有波瀾,卻絲毫妨礙不到幾人的興致。兩個半月後,兩隊人馬在保定府匯合,三日後,也就是十一月初五,康熙聖駕乘夜色低調抵京。當夜,水浸天和納蘭性德在乾清宮留宿,其餘隨行眾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將水浸天安排妥當,納蘭性德回到乾清宮寢殿內堂。康熙正坐在桌前吃宵夜,桌上也擺為他擺了副碗筷。
康熙見他欲言又止,放下碗筷,開了腔,“有什麼話你就問吧。”
納蘭性德端起鎏金五福瓷碗,輕輕的說,“吃完了再說也不遲。”
“明日覲見過老祖宗,她可以住到你府上去。博學宏詞科一開,你倆接觸起來也方便。”
納蘭性德喝了幾口粥,搖了搖頭說,“她畢竟是女子,不太方便。”
“讓她跟盧紫溪一道住不就結了。”
“還有別的選擇嗎?”納蘭性德心想,家裡有極品額娘一枚,盧紫溪一隻,若再加上一個水浸天,三個女人一臺戲,要不要再難搞一點。
“要不就住到慈寧宮去,反正我是不會打她的主意,至於旁人會不會,我可說不準。”康熙明知水浸天被曾遶傷的體無完膚,舊傷未愈,再好的物件放在面前,她也會視而不見。
納蘭性德微微一笑說道,“就這麼辦吧。她與康親王傑書同年,這宮裡未成婚的王孫至少比她小上六歲。再者,她會看上哪個?”
將近子時,二人才熄燈就寢。康熙比較認床,乍一回宮,頓覺睏意全無,於黑影裡望著帳頂,他回來的路上話就少得可憐,康熙一直想問,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納蘭性德翻過身,平躺在床上,輕輕地說,“曾遶……曾遶也來京城了。”
“……”自從南華山一遇,康熙對曾遶頗為忌憚,幸虧水浸天也在京城。
“浸天留在宮裡穩妥些。”康熙恍然,原來容若用意在此,“我比較放心。”
“……”康熙左手在錦被上摸索,順著納蘭性德修長的指尖,將他溫潤的手掌牢牢握住。
“曾遶來京,博學宏詞科的事情更要謹慎,縱然有浸天幫忙甄別,也難免百密一疏。今個兒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