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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若說明珠是狽,那索額圖就是頭老狐狸。接到吳應熊的帖子,他立刻會意,料定聖駕無恙,不出三日必有硃批到京。他索性以公事為名,推掉吳應熊的盛情。

八月十二,四川的八百里加急入京,把康熙一行人的訊息連同積攢了近兩個月的奏章一併帶了回來。

當日午後,索額圖再次接到吳應熊的帖子,他決定難得糊塗一回。申時三刻,他出了上書房,酉時初刻抵達醉仙樓雅間兒。席間聽曲兒逗趣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藉著索額圖微醺的醉意,吳應熊漸漸轉入正題。

吳應熊雙頰緋紅,故作輕鬆地問道,“世兄,皇上出巡三月有餘,不知聖駕何時抵京啊!”

索額圖微微一笑,噴了口酒氣,說道,“這個要看皇上的興致。聖駕抵京三日之前,內務府才會接到接駕的上諭。”

“世兄,皇上此次南巡,最遠抵達何處,您可知道?”

索額圖藉著醉意,信口開河的打趣道,“據說,皇上去了南疆。可依索某愚見,皇上人生地不熟的,怎會抹去那瘴氣瀰漫之地?皇上年輕氣盛,若說去江南水鄉遊玩,倒頗為可信。額駙,你說是也不是?”

“人不風流枉少年,索世兄此言,非虛,非虛!”吳應熊心想,你丫的,跟老子逗悶子呢。再灌你幾杯黃湯,不信你不說實話。

“世兄,咱們兄弟難得相聚小酌,又有佳麗相陪,今日定當不醉不歸。”吳應熊又開了一瓶汾酒,換上大一號的杯子,斟滿遞到索額圖手邊。

“今日就喝他個盡興!”索額圖雙目微閉,舉杯一飲而盡。暗笑,我可是酒缸裡泡大的。這一桌淮揚菜,兩位紅粉,幾瓶汾酒就想買我的實話?我且陪你玩玩。

吳應熊對著懷抱琵琶的兩名佳麗丟了個眼色道,“桃紅、紅玉,再給爺唱個曲兒。”

“索大人,紅玉敬您一杯!”紅玉一聲嬌嗔,坐進索額圖懷裡,攬住他的脖頸,輕吐芬芳。耳畔響起《飛花點翠》的婉轉鶯燕。

“紅玉姑娘敬酒,所謂那般呢?”索額圖也是見慣風月之人,此等庸脂俗粉怎會被他看在眼裡。

“所謂良辰美景,天籟瑤曲。”紅玉眉眼嬌柔,將一杯酒喂進索額圖口中,“索大人,好酒量!”

“紅玉姑娘何不為索某再舞一曲,也為我兄弟二人助助酒興。”幾杯酒下肚,索額圖握住紅玉的蠻腰,吐出幾口渾濁的酒氣。

“大人想看,紅玉怎敢不從。”紅玉半遮秀顏,揮動衣訣,輕舞飛揚。

“索世兄若是瞧上此女,應熊不妨做個順水人情,將她們姐妹送與世兄。”吳應熊見索額圖一雙眸子直勾勾、色迷迷釘在紅玉身上,善解人意的提議道。

索額圖押了口酒,苦笑道,“額駙好意索某心領了,怎奈家有河東獅,縱有傾城佳麗,也入不得府門半步。”

桌下,吳應熊將一疊銀票塞進索額圖的袖管兒道,“索世兄,這是今年的孝敬。”

索額圖探手推了回去,低聲道,“無功不受祿。”

“日後勞煩世兄之處尚多,世兄笑納。”吳應熊不由分說,徑自將銀票塞進索額圖罩卦的內口袋。索額圖餘光瞄著吳應熊的動作,嘴角翹了翹。

“世兄,據說曹寅和納蘭性德跟著皇上一道出巡了?”吳應熊又把話鋒轉了回來。

“是。”

吳應熊斟滿二人的酒杯,繼續問道,“世兄,你說這納蘭性德和曹寅,皇上更器重哪個?”

索額圖有一搭無一搭的答道,“納蘭性德與皇上年紀相仿,自小一起長大,自然親近些。曹寅嘛,天資聰慧,人見人愛,二人只怕不相伯仲。”目光又轉向懷抱琵琶半遮面的桃紅。

“依索世兄之見,皇上返京會走那條路?”吳應熊想間接地證明皇帝確實到過雲貴。

索額圖輕嘆,搖著頭說道,“桃紅姑娘,方才彈錯了音符,理當罰酒!”

“索大人好耳力……”半面不悅掠過吳應熊的陰影裡的臉頰,揮手摒退了兩名歌姬。

吳應熊湊到索額圖耳邊低聲道,“我父王在雲南五華山曾見過聖顏,不知索世兄可有耳聞?”

“此等大事,額駙切不可妄言吶!”索額圖佯作震驚,木得捂住吳應熊的嘴巴,叮囑道,“聖駕出京,行蹤隱秘,舉朝文武無人知曉皇上南巡意圖。若此時暴露聖駕行蹤,豈不攪了皇上的興致。就算皇上真去了雲貴,也斷斷說不得,說不得!”

吳應熊故作不解的嚷嚷道,“緣何說不得,聖駕去了雲貴,就是去了雲貴。我父王也曾面聖,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