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該明白了,先前我只是與你說笑的,什麼十萬兩銀子的借條,你還真要寫啊?”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小生已經答應下來……”詹文繹正色道。
趙以瀾擺擺手笑道:“若你非要寫,我也不攔著你,寫了之後你便交給季二姑娘吧,就當是我送她的新婚賀禮。畢竟,今後她也是我的小姨子了呢。”
“這……”詹文繹面露遲疑。
趙以瀾爽朗地笑道:“詹公子,既然借條是我的,要如何處理也是我的事吧?我說了要送給季二姑娘,便要送給她,不單單你是個君子,不才我也是啊,你可不能讓我食言。”
詹文繹何嘗不知對方是以一種委婉的方式全了他的面子,又不讓他花一分銀子,忍不住心生佩服,正色道:“多謝趙公子,小生隨後便將借條送於二姑娘。”
趙以瀾笑了笑:“我還有事,便先走了,詹公子保重。”
“保重。”詹文繹頷首,見對方瀟灑離開,站了會兒便也轉身離去。今日之事跟他想象之中比起來已算是極其順利了,想到季二姑娘將來會成為他的妻子,他的耳朵尖便忍不住紅了。
趙以瀾告別詹文繹之後便回去準備起來了,這畢竟是她在這個時代第一次結婚,還是要稍微重視一點的——當一個男人娶一位美嬌娘回家,還真是種新奇的體驗呢。
因為不想浪費好感度,趙以瀾並沒有換回自己模樣回家去的打算,就直接在客棧住下了——畢竟要留個地址給季孟巖方便聯絡,她新買的那個小院子可不能讓季孟巖知道。按照二人之前敲定的安排,趙以瀾在迎娶季思琪當日會在季府辦酒席,隨後住一晚,第二日一早上路南下。
半月後,趙以瀾打扮一新,騎上高頭大馬,滿臉喜氣地去季府迎親。她自稱父母雙亡,再加上她是從遠方來做生意的,今日參加宴會的連她一個親戚都沒有,不過她家裡藏著鉅款,出門時不會苛待自己,再加上魏霖給的三百兩銀票,可謂是豪氣四溢,季家賓客就算再眼拙也看得出來趙以瀾多麼有錢,某些人對季大姑娘有如此好的歸宿就不禁多了幾分豔羨。
趙以瀾將這場婚禮當做節日來過,自然是笑容滿面,等夫妻對拜送入洞房之後,她又被叫出去跟賓客喝酒。她酒量可不算好,這酒又躲不過,便把身邊的小廝推出來擋酒,反正她臉皮厚,不喝酒被人嘲也沒什麼,饒是如此,也沒避過一些勸酒的長輩,等她被扶入洞房時,已經有點醉醺醺的了。
季思琪正端坐在喜床上,大紅色的蓋頭微微顫動。
趙以瀾踉蹌著走過去,在丫鬟的扶持下挑起蓋頭,蓋頭下方,化了妝的季思琪美如天仙,看得趙以瀾忍不住想摸兩把,到底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安安分分地喝了交杯酒,便將丫鬟們都趕出去了。
這一日畢竟累,趙以瀾以一種明明第一次跟季思琪見面不該有的熟稔語氣道:“季大姑娘,我想祝三娘已經對你說過我的情況,如今我也累了,想必你今日也不輕鬆,這床夠大,若你不介意,咱們往中間放個枕頭,一道睡下如何?”
季思琪抬起那張豔如桃李的面龐,微微一笑道:“好,便聽趙公子的。”
趙以瀾就喜歡她這不扭捏的模樣,當下也不多說,笑道:“那大姑娘,我幫你卸了頭上的這些吧,看著怪沉的。”
“那便有勞趙公子了。”季思琪輕輕頷首。跟外男相處,她其實還是有些緊張的,但這位趙公子那平和的態度無疑化解了她這種緊張,讓她自在了不少。
季思琪在桌邊坐下,趙以瀾站在她身後,認真幫她去除頭上那些繁重的首飾。
季思琪只覺得這位趙公子手很巧,一點都沒有弄疼她,片刻後問道:“趙公子,今日三娘似乎並未前來,不知她如今去了哪裡?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離開季府了,我還沒來得及向她道別。”
“祝三娘啊,她有點兒急事,已經離開許都了。”趙以瀾正專注跟那些煩人的髮飾做鬥爭,回得有些漫不經心,“不過季大姑娘請放心,我答應三娘之事,必定會做到。”
季思琪道:“趙公子誤會了,我並非不信任趙公子,只是……三娘是我此生難得的知己,我有些掛念她,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她。”
趙以瀾道:“大姑娘放心便是,我為你置辦的院子,三娘也知道在何處,等她事情辦完回了許都,會去看望你的。”
“真的嗎?那便太好了!”季思琪由衷地說道。
趙以瀾看不到季思琪的神情,卻能聽到她聲音中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便忍不住心中歡喜。被人引為知己,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