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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你如此誠心,那一會兒記得寫借條哦,我相信你身為讀書人是不會食言的。待會兒季老爺一來,我便會跟季老爺說明的。”趙以瀾嘴角勾著笑,心情著實愉悅,這詹文繹果真不錯,十萬兩這種鉅額借條都願意寫。
“那便有勞公子了。”詹文繹垂下視線道。
沒一會兒,季孟巖匆匆趕來,看到趙以瀾的時候,他的表情實在有些古怪,看了兩眼又忍不住轉開視線。若說此人只是好男風的話他倒不覺得太過詭異,畢竟好男風之人也不少,然而好男風甚至連孩子都可以不是自己的人,他還真是從未見過。看思琪那麼言之鑿鑿的模樣,他即便心還亂著,卻也不得不同意這門婚事了,過去他覺得他那女兒的想法古怪得連他這個爹都看不明白,如今也是如此,思琪說,她跟這位趙公子不會有什麼男女私情,可他們會是知己,因此將來趙公子定會對她好的。對季孟巖來說,這樣的婚姻實在是詭異,可既然這是思琪希望的,而他又能風風光光地將女兒嫁出去,他也沒有必要再反對追究什麼了。
“季老爺,如何?”趙以瀾見季孟巖面色古古怪怪的就是不說話,便先開了口問道。
“思琪說……她願意。”季孟巖道,“既然她願意,那麼我這個做爹的,總不能再攔著。”
“那麼便多謝季老爺成全了!”趙以瀾拱手笑道。
詹文繹本以為這位公子會跟季老爺說不會再求娶季二姑娘,誰知他竟就這麼應了?可他細細一想才發覺不對,季老爺說的是“思琪”,而季二姑娘的名諱是思芳……
他驚詫地看向趙以瀾,後者也正好側頭朝他笑了笑,嘴角似乎帶著抹惡作劇得逞之後的得意。
——我又沒說我要娶的人是二姑娘,是你自己誤會的哦。
詹文繹呆呆地站著,而季孟巖跟趙以瀾的談話暫時告一段落之後,注意力便落在了詹文繹身上。季孟巖看詹文繹的目光,就是岳父看女婿的那種挑剔至極的嫌棄目光。
季孟巖在乎季家名聲,也在乎女兒們的歸宿,而面前這個書生是二女兒自己挑的,他便忍不住多了不少的挑刺心思。
“你也是來提親的?”季孟巖板著臉道。
詹文繹連忙作了個揖道:“是,季老爺,小生是來求娶季二姑娘的。”
“作為讀書人,你怎麼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自己就這麼上門了,也不知道要找個媒婆?”季孟巖冷哼一聲。
詹文繹低頭道:“回季老爺,小生是誠心求娶季二姑娘的,此次兀自前來,只為表達小生誠意,求季老爺成全。”
“哼,一個兩個都說什麼誠意,你能拿得出什麼?我季孟巖的女兒,從小都是嬌寵大的,你一個窮書生,拿什麼養她?”季孟巖道。
詹文繹面露赧然,卻神態堅定:“季老爺,小生知道空口無憑,說自己將來定能飛黃騰達是在說大話,但小生保證,若小生有幸求得二姑娘,終此一生小生都不會辜負她,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季孟巖本就只是從語言上為難為難詹文繹罷了,如今得了他這般承諾,語氣也放緩,撫著自己的鬍鬚道:“既如此,我便信了你吧。”
詹文繹愣了愣,隨即狂喜道:“多謝季老爺成全!”
趙以瀾在一旁笑了,事情一件件都順利辦完了,怎能不舒心呢?
季思芳嫁人一事並不如季思琪般迫切,因此詹文繹在得了季孟巖的首肯之後,便回去了,之後要繼續走流程,三媒六聘什麼的,都要補上。如此一來,二人成婚之日,要到差不多半年之後了。
等詹文繹走後,趙以瀾和季孟巖敲定了季思琪的婚事。按照趙以瀾的說法,因為她走南闖北做生意,時間上很緊,希望能儘快辦了婚禮之後接季思琪走。一般情況下,從定親到真正成婚最短總要個幾個月時間,若太倉促,總有人會說閒話。可季思琪的肚子眼看著一天天要大起來了,再不早點成婚就瞞不住了,季孟巖即便心中再不願意也得讓她早點成親。更何況,這個新姑爺還給了他一個倉促成婚的好理由,說女婿要儘快成婚後繼續走南闖北做生意,至少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出去也站得住腳。因此,二人最後敲定的時間是半個月後成婚,如此時間雖然稍顯倉促了些,該準備的事還是勉強能準備好的。
趙以瀾告別季孟巖後,並不意外在府外看到了正等著她的詹文繹。
“趙公子,那張借條……可隨我回去,我定會寫上。”詹文繹道。
趙以瀾忍不住笑道:“詹公子,你又何必如此死心眼呢?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