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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折 說服!關於“菸葉”

替銅唱兒做事,殘害同胞,是老貓不得不做的事,也是心中無法言說的痛苦。

因為他女兒鑽研的醫書。

一本只有老貓知道的,記載了或許有機會讓靈貓也能修建韻力的醫書,被銅唱兒無意間收入囊中。

老貓以醫痴的名義索要此書,代價也就是為銅唱兒做事。

他做,會殘害那些與女兒與自己一樣的貓。

不做,此後千千萬萬的的同胞,不知道還要再過多少年才能看到出頭之日的曙光。

老貓又打不過銅唱兒,那就是唯一的方法了。

進退兩難。

可若是做好了抉擇,也就不難選了。

老貓竭盡全力,讓自己的心變得冰冷,只做事。

爪中沾了多少貓的血,他數不清,也深知換誰來了都數不清。

總是有貓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又說什麼別的有的沒的。

就好像,做錯了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明明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時間無法回頭,從來都不應該有這種話的。

看到地牢內的貓變成地牢外的貓後,外加懷中不久前被銅唱兒隨爪扔來的醫術,老貓深深覺得他該退場了。

不論別的貓擁有怎樣改過自新的心理,至少,他無法原諒自己。

那些罪過,他用性命償還,不知是否能足夠。

可老貓想不明白,他這樣的貓,又有什麼資格活在世上?

雖然說夠不夠的也不歸他說,可能解脫了也是好事。

所以在那些心善的小貓悉數離開,剩一隻看著弱不禁風的小貓後。

老貓掏出一把私藏多年的匕首,猛地插向了自己的胸膛。

他也是個懂醫的,提前找好了位置,一擊斃命足矣。

原想著不會有意外。

可老貓沒想到,剩下的小貓是個耳聰的,聽到了匕首出鞘的響聲,繼而發現了他的舉動和想法。

更沒想到,那小貓想都沒想,直接撲了過來想奪走他的匕首。

老貓下意識往回收刀,刀尖還正對著心口。

看起來,和“被發現自盡被阻攔後,破罐破摔,直接想刺死自己”的行為沒區別。

後來,老貓只看到那小貓一轉身。

眼前盪開大捧大捧的血跡。

不過不是他的血,是那隻小貓的。

那隻小貓用身體擋住了匕首。

看清這一真相,老貓鬆開匕首連連後退,但眼神卻無法從小貓的傷口處離開。

他知道怎麼樣能穩住這隻小貓的情況,甚至是救了他的命。

可雙腿好似灌了鉛一般,怎麼也邁不起來。

直到另外兩隻小貓趕過來,老貓才從朦朧的思緒中,找回了一點意識。

老貓醫術精湛,海蕩因而活了下來。

白糖和小青把脈、聽聲,摸準他平穩的脈搏,聽到有力的心跳聲後才長舒一口氣,揩了揩眼角還未形成珠形的的淚。

後來,老貓將放才的事一一說明,眼中滿是死氣。

“我這樣的貓,臨了了都差點要有一個墊背的,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怎麼。”他低聲道。

白糖和小青輕輕放下海蕩,抬起頭直視老貓,神情凝重。

老貓的心如死灰正由內而外地散發著,因此沒有分過來眼神。

左右不過是些勸告“貓生短暫又珍貴,莫要自己與自己過不去”的話吧。

但白糖和小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說什麼勸慰的話。

“您的所作所為,過去皆由您所主導,如今亦然。您想做什麼,我們沒資格說三道四的。”小青起頭。

白糖銜接:“只是,您也得想清楚吧——這死了之後得錯過多少事?有些事您不親眼看見它,當真能甘心?”

雖然不清楚老貓尋死的原因,但他們也知道,老貓為銅唱兒做這些髒活是事出有因。

明明心眼不錯,卻堅持了這麼多年,那這個“因”必然很重要。

如今求一死,只可能是已經達到了目的。

但常規勸法行不通,如今也只能試一試提起這件事,看能否戳中老貓的心。

還好,老貓在心中經過一番掙扎,眼中重新燃起了對於“生”的光亮。

可此時他又說:“那種事,恐怕我不參與,才是最好的……”

嗯,就是還差一把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