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悲透過虛掩上的門走進地牢內。
而地牢之內的光景,自然用不著多說什麼。
發現真相後,她企圖破壞牢籠,帶那些貓離開。
但偷雞不成米也沒蝕著,破壞不了,還被附近看守的貓發現了。
聽悲打不過唱宗內能隨時支援的弟子,只能先逃跑。
那些貓無疑正是發現了聽悲的唱宗弟子。
無情得知聽悲這邊的經歷,又看向了正戒備地望著他的唱宗弟子們。
廢了一些功夫,也得知了他們視角下的經歷。
唱宗宗主殘暴無端,秘密在唱宗內部進行此事,這件事幾乎十二宗的高層都知道。
他們說出來不怕無情去揭發,因為高層之間的默契,不會讓此事暴露。
……草菅貓命,其他貓視若無睹。
無情不想聽這些,下意識略過。
這些弟子因為宗主的性格不敢上報,便來追捕聽悲,想來個另類的先斬後奏。
不曾想聽悲還挺能跑,半道又遇見了無情。
對於此事,無情不置可否,只是覺得心底的氣在慢慢累積,心中構築的善惡觀也在慢慢地塌陷。
……知情而不報,十二宗內,到底還有多少汙穢!
那些弟子說到底也不是十惡不赦,無情便留了他們一命,用韻招消了他們的相關記憶後,放走了他們。
依他們的說辭,除了他們之外就沒有誰知道聽悲,一了百了。
現在,該解決另外一件事了。
無情不自覺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
直面也覺察到不妙的氛圍,正緩緩退後的聽悲。
她仍舊握著無情交給她的那把傘。
面紗與傘面同色,與鬢邊尾尖墜著水珠的溼發一樣,成為了神情的陪襯。
“你叫什麼名字?”
“……聽悲。敢問閣下名諱?”
“無情。”
聽到無情的名字後,聽悲後退的舉動卻戛然而止。
看著她驟然停在原地,無情心中困惑,這麼多天的逃亡經歷卻讓他下意識摸向自己的武器。
他的通緝令難道已經發到唱宗的地界了?
不然,如何解釋聽悲的變化。
話說回來,“聽悲”這名字……實在有些耳熟。
“您是,無情大人?”聽悲下一次開口,是在雨停時。
天空的簾珠從眼前悄無聲息地離開,世界透亮幾分。
使無情更能看得清,聽悲眼底驚喜的情緒。
她自稱是會卜卦,算出世上有一名喚無情的貓,說他會主持世間的正義。
聽悲一直都想找到無情,尤其是在去唱宗前。
想不到從前捏著名字卻時刻找尋不到,如今倒是陰差陽錯地相見。
“……何故來尋我?”無情想不明白。
他自認只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貓。
對於此事,聽悲在當時並沒有明說。
無情本來是想問到底的,不想心中留疑惑。
可聽悲直言要跟著他流浪時,無情先關注的事情就不在那件了。
“你、你一個姑娘,跟著我,萬萬不可!”
無情說的話聽悲顯然是沒有聽見,只顧著低聲唸叨。
“奇怪,明明剛才還不結巴的啊……”
無情聽見這句話,耳尖蔓上些許紅點。
如同水彩滴入水中快速化開,雖然時間會模糊使色彩褪色,但痕跡會留存很長一段時間。
像牛皮糖粘牙一般,聽悲緊跟著無情的步伐前進,不想離開。
無情不懂她這麼做的用意,聽悲也不願說。
可是要趕聽悲走,無情又會忍不住想她會多麼落魄,從而默許了對方亦步亦趨的跟隨。
時間流逝。
從唱宗之後,無情又漫無目的地走過許多地方。
這之間,他漸漸發現,來追捕自己的弟子對自己似乎格外開恩。
畢竟要一個曾經在判宗待過的弟子,見識過宗派極速效率,然後相信一年多時間也沒有抓捕罪貓歸案的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了。
想明白這一點後,無情徹底沒有了躲躲藏藏的心思。
某天,他將這些話告訴了身旁的聽悲。
是無聊至極,也是話在心裡憋了太久所致。
本以為聽悲會同他說些開解的話——經過這些天相處後,無情也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