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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折 回憶!與聽悲的初遇

無情本可以一走了之,跑到遠方,誰都抓不住看不見的地方。

可是,他心中憋著一口氣。

“何以明正,何以辨邪”這句話,是無情前半生一直在追尋的問題。

這是因為兒時無情看過的罪惡太多,心生厭惡,想要改變了現狀。

恰好,無情有成為京劇貓的能力。

於是他走進納宗參加考試,後來成為了判宗的弟子。

曾經他以為,判宗在十二宗中最重視規矩,是主持公道的地方。

可直到深入宗內,見識過太多的事物,無情才明白他曾經的觀感錯的多離譜。

十二宗內的勢力盤根錯節,數不清和認不盡的貴族當道。

而昔年京劇貓的風範和職責,早就不存在了。

換而言之,無情所追求的真理,很早就沒有了實現的舞臺。

無情心中的這一口氣,就是想實現他夢想中的世界。

那不一定壯麗美好,但一定得有一定公正程度的。

可幾年過去,無情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卻也忍不下去了。

冷靜下來,無情幾次覆盤,發現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居然是回去。

他還是更信真理,心中代表正義的旗幟高高飄揚在天空中,從未跌落過。

無情還是想繼續去完成他的心願,哪怕是見識過世界的險惡,明白這種事不可能成功。

明知自己可能會付出許多東西,卻依舊無怨無悔。

這樣毫不退縮的信念,讓初次剖析自我的無情,竟然感到害怕。

他不想回判宗,不想去和帶他修行的師兄們、督宗的好友們解釋自己的行為。

因為怕觸碰到他們的思想,怕他們覺得他自己說錯誤的,與那些世界的蛀蟲一樣反過來對抗他。

無情真的怕了。

他怕一睜眼,曾經的同門好友都會變成敵人。

所以,無情跑的更遠了。

出逃時有些匆忙,無情因此帶錯了地圖,只認得出十二宗的宗宮,平常去到哪裡並不清楚。

只記得似乎是在離唱宗很近的地方。

在那裡,在一個朦朧的小雨天中,無情遇到了聽悲。

初見那時,聽悲好似在躲著什麼貓的追捕,慌慌張張的。

無情撐著油紙傘站在小河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世界中。

天青色的傘面在無情聽到細微響聲後,輕輕地轉動。

傘面沒有點綴,純白色,在煙雨天被淋溼倒是別有一番顏色。

無情看向聲源處,面色平靜,眼底卻漸漸有正經的神色攀上來。

“……站住!”

“不許放跑了……”

樹葉層層交疊後的森林之中,有隻貓踩踏在水面上的聲響格外清晰。

……接近了。

無情握著傘柄的那隻爪微用力,另一隻爪從腰腹間的福袋中掏出一塊令牌。

腳步聲到達一個臨界點。

無情看到眼前被雨珠打溼的層疊葉片,被一隻纖細的爪猛然掀開。

而後,一隻少女貓從雙爪推開的空間中跌過來。

被樹枝刮破了一半的面紗遮不住少女的容顏,倒是和鬢邊幾縷凌亂的貼著臉頰的溼發,一同襯托著那驚慌的神色。

她的眼眸是明亮的紫藍色,與在陽光下的翠蝶花一般無二。

……很美。

單看目前的情形景象,無情就能猜出一些前因後果。

不知來路的少女被追殺著,一時失了方向,慌亂之中撞進了此地。

既然被追,那必定是有一筆賬在的。

從前這種事,無情既看到了,就會去了解其中情況。

想要執行心中的正義、豐富閱歷都是不可或缺的動機和理由。

但是在這一次,無情第一次還沒有在心中定好做這件事的定位。

回過神,他就站在了那隻陌生貓的身前。

面前是凶神惡煞的幾隻貓。

身後,是將面貌包裹在殘破的面紗之下,瑟瑟發抖的少女貓。

無情覺得他武斷了。

可是,卻不覺得後悔。

“來者何貓?”對面的貓不敢輕舉妄動,無情便主動開口。

同時,他的餘光情不自禁地看向身後的貓。

觀察著她。

不過沒多看,觀察到一些情況後,無情就立刻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