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染。“由於人手及擔架不足,許多傷員在他們倒下的戰場上躺了許久仍未被及時搶救……而連續的大雨及汙濁的空氣則令他們的傷口惡化。”傷亡人數還在持續增加。
我們在斯摩稜斯克戰役中獲勝了,從理論上講是因為採用了500門大炮及2;500箱彈藥;但是,也正因為要搬運這些戰爭勝利的保證(大炮及彈藥等),他們將我們準備好的醫療必備品過早地丟棄在前進途中了。
因此,成千上萬人傷亡,“死亡人數由於燈油供應不足、夜間無法手術而增加……更有甚者,僅有45例外科手術是成功的,因為整個醫療隊的護士們還在離戰場很遠的地方,迫使我們任用未經訓練計程車兵充當護士,這使我們的醫療隊成為比俄軍大炮更殘忍的劊子手。如果醫療補給充足的話,我軍傷亡人數將會大大減少,但……軍隊的統帥應對士兵的傷亡負全責!”
同樣的情況在博羅迪諾戰役後又反覆多次發生:
我的同事、凱爾奧維醫生不得不在博羅迪諾的教堂裡給傷兵動手術,他告訴我:傷員只能躺在光地板上,連乾草也沒有;手中缺乏藥品;無法緩解傷員痛苦。處處可聞絕望的哀號。有些傷員被大火活活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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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俄國風雲(13)
而那些倖存者則“很快死於飢餓”。一個受傷後被遺棄在戰場上計程車兵兩週後被人發現“他的一半軀體嵌進了死馬的肚子裡,正像野狗那樣靠生食死馬的內臟維繫生存”。那些可以醫治的傷員被送到莫斯科的醫院醫治,即便如此,仍有上千人沒有床位。圖裡奧醫生向拿破崙報告道:這都是因為“法軍統帥任意丟棄醫療必備品所致,一句話,法軍統帥要為此負全部責任,併為此自己掏錢給士兵買醫療必備品”。目前,仍有少數倖存者不能移動。他們必須被留在城內,因為往返的路途顛簸勞頓會要了他們的命。“將他們留在莫斯科是軍隊統帥對他們的恩典和仁慈,否則,他們的命就會喪於粗野的車伕之手”,因為這幫人會為了掠取戰利品的興趣將傷員拋棄在荒郊野嶺。“本應救死扶傷的人變成了在戰場上掠奪戰利品、謀求私利的貪婪者,軍隊成了名副其實的寄生蟲。”圖裡奧醫生祈禱上蒼,願法蘭西再也不要有類似慘烈“勝利”了。
第三十四章 馬萊之變(1)
博羅迪諾戰役結束後不到5周,當拿破崙的軍隊集結在莫斯科郊外的時候,巴黎發生了法國曆史上最怪異的具有傳奇色彩的顛覆政權及推翻帝國的陰謀。
事情發生在1812年10月23日,一個星期五的早晨,自兩年前約瑟夫·富歇被免去警務大臣一職後就繼任該職的薩瓦里將軍剛剛將長長的工作彙報交給即將啟程去莫斯科的特別信使,請他轉交給正在莫斯科、還沉浸在勝利喜悅中、並將率部駐紮於此過冬的拿破崙。警務工作真是煩人,雖然薩瓦里才38歲,但已經被這種沒完沒了的案頭工作搞得心力交瘁了。儘管富歇的那套《警察公報》已經停印,但日常工作依然是繁重不堪。
在警署工作了兩年多了,薩瓦里仍不習慣於被人稱做警務大臣。作為一名職業軍人,他的一生都是在軍旅、在戰役中或是作為拿破崙副官度過的,他甚至還當過短期的法國駐聖彼得堡的帝國大使。他所幹過的惟一一件與治安有關的工作是當國家特種部隊的司令官,而這支部隊事實上只不過是為了維護法律及社會秩序而由警察局出面召集士兵組成的。路易·迪布瓦不再適合當地方治安長官了,因此在1810年,由溫和的、也許有點兒懦弱的伊頓尼·丹尼斯、杜克·德·帕斯奎爾擔任。人們都可以看得出來,隨著富歇與迪布瓦的調任,治安工作已變得毫無生氣可言了,感覺上每天的工作似乎只是加強治安管理而已。
正如富歇對工作一絲不苟一樣,薩瓦里對拿破崙同樣忠心耿耿,認真完成交給他的每一項任務。毫無疑問,正是由於他絕對的忠誠才使得皇帝陛下信任他,並委以重任。也許,在他看來是項令人討厭的無聊公事吧——重任也好,無聊公事也好,他遠沒有他的前輩富歇那樣勝任這項工作。
警務大臣薩瓦里熬到凌晨5點才完成當日的工作,簽署了檔案並將它留在辦公桌上,以便讓他的助手一早傳送。與富歇不同的是,薩瓦里就在辦公地居住,因此他只是回到辦公室旁的臥室休息。關上門,弄熄蠟燭,他沉沉地睡去。兩小時後,隔壁房間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將薩瓦里從夢中驚醒了:
我十分疲倦,因此當我聽到我辦公室的門碎裂、木條落在地上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