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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錦書慚愧道:“忘了……”

瑪麗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恨鐵不成剛:“我們一起住了這麼久,你怎麼對娛樂事業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呢?枉費了我年年拖著你看學院獎頒獎啊!你知不知道這樣讓我很有失敗感?”

錦書顧左右而不言他的裝死。這時電視上鏡頭一轉,換成了帝國國內的街頭採訪,自然都是有翻譯的。

“怎麼說呢,那位小姐的確很漂亮,但她的出身要當皇后……好像不太合適……”

“說句不好聽的話,皇后是一國之母,她、不、夠、格。”

“她家裡出了反政府分子,害的我們好多大兵犧牲在那裡,還想母儀天下?”

瑪麗拉開冰箱門拿了盒冰淇淋,挖了一大口,聞言頗為不解道:“為什麼?”

錦書聳聳肩,隨口說:“可能是不能接受未來的皇帝有殖民地血統吧?我瞎猜的啊。”

“可惜了,這傢伙的未婚妻,不知該有多鬱悶。”碧藍的眼裡閃過淡淡的複雜,瑪麗沉默了幾分鐘,“所以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將來跟男朋友玩玩就行了,千萬別認真。”

錦書只好默默地把臉別到一邊去,結束了這個風中凌亂的話題。

時間過得飛快。約瑟夫教授的長子被公司派駐亞洲分部,去年在那裡結婚,於是頭生子也在華亭出生。老頭非常高興,準備過一陣就去探望孫子,愛屋及烏的對手下學生們加倍的慈愛。錦書趁機向他提出請假,老頭大手一揮就準了。

中德文化交流年將在這個月閉幕,大使館擬舉辦一場招待會,算是對國內的響應。萬事俱備的前三天,德語翻譯卻因為腸梗阻而住院,一時難以找到合適翻譯,無措之際忽然想起了前上司在德語區長大的女兒,只得抱著權且一試的心態來聯絡錦書。錦書接到使館的電話,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儘管動機有點不純——這種自助餐會,那位特級大廚大概會出山吧?雖然說鳥為食亡,不過錦書堅定的認為自己既不圖財又不是鳥,選擇性的無視了這一點。

所以在晚會主會場自助餐區看到荔枝時,她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滿心裡迴響著“仰天大笑出門去,無人知是荔枝來”,錦書歡快的鑽進密閉同傳室熟悉裝置去了。

她很謹慎的確認了沒有噪音來源,才低下頭看稿。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她當然不是什麼高階譯員,但讀一份稿子自信還乾的來。她媽媽以前做過交傳,錦書對這個行業並非完全陌生。隔著密封窗,她看見主持人走上臺。不意二十多年後,她意外的體驗了一次母親昔年的工作。時光有時就是這麼奇妙。

錦書無聲的笑笑,喝了口水潤潤喉嚨,戴上耳麥。

稿子念得很順,只需要掌握好節奏,不至於臺上已經結束、自己這裡還在翻譯即可。但沒想到的是看似不多的幾頁紙,讀起來能望山跑死馬。期間某位官員信口發揮了幾句,錦書滿頭冷汗的意譯出來,幸好還在她的能力之內。

最後一句恰到好處的與臺上的講話同時結束。錦書啪的關掉耳麥,長喘了一大口氣,滿腦子都是單詞亂飛。再抬頭就看見一秘正推門進來,和藹道:“累壞了吧?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一時間找不到懂這兩門語言的人,怎麼也不會這麼麻煩你。”

錦書連忙坐起來,一秘雖然年輕,可怎麼算也是她的長輩,這副德行要是給她爸看到準能教訓她一頓。“不不,我很願意被麻煩,”她跟在一秘背後,輕聲自語。“……可以吃東西。”

這時候自助餐會已經開始,好在餐點實在不錯,錦書滿懷舒暢的端著盤子,低調的穿梭於衣香鬢影之間,把每種點心都取一點,以免開始就填飽肚子。她一口蝦餃一口蛋黃包,一口榴蓮酥一口雲片糕,感動的淚流滿面五體投地,深深地下了畢業就回國的決心。吃完一輪,又貪心不足起身去取。

“Schwarzwaelder Kirschtorte?(黑森林蛋糕)”

錦書饒有興致的偏著頭把標籤讀出來,當即不客氣的動手切了一塊。

這時有人在她身邊用德語說:“你也愛吃這種蛋糕?”

說話的是一位有著明顯日耳曼特徵的紳士,雪白的頭髮一絲不苟,上衣口袋裡整齊的塞著手帕,儀表堂堂,臉色紅潤。這種形象總能讓她聯想到聖誕老人,錦書不覺微笑,亦用德語回答:“當然。”

老先生讚許的點頭道:“你的德語很好。”

錦書笑笑,有點小得意:“我是今天的翻譯,謝謝您的誇獎。”

老先生恍然,笑眯眯地朝她伸出手,“幸會,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