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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許配給了謝家長房次子謝朗臻,婚期便定在了來年一月。算是蘇謝兩家再一次聯姻也罷,至少謝朗臻一表人才,比起她大哥只好不壞。這樁婚事門當戶對,不管他人怎麼想,面上都是喜氣洋洋向兩家道喜的。

那麼,常年留在欖城的蘇慕容一定會回來出席姐姐的婚禮了。

蘇慕容是不多的能自然地接受她任性尖酸的人。女孩子都會有的小脾氣,她甚至當著哥哥也不敢全然使出。他把嘉音當作妹妹,卻並不把她當作可以隨意打發的孩子。嘉音自小就被教導要進退有度、溫柔和順,而蘇慕容卻告訴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就好。

“我都學會做幾道菜了,為什麼你不回來嘗一嘗……”

嘉音小小聲地自語著,心裡既有些期待,亦有茫然。

這時有長秋樓的侍從官走近,詢問她可曾見到永安公主夫婦,嘉音想了想,搖頭說:“姐姐昨日曾說要去園子裡遊玩,大姐夫一起跟去了也未可知。”她想到園中玉樹瓊花的美景,一時淘氣心動,拋開了那些心思情懷:“不必你去找啦,我去那裡玩,順便就能看看她在不在。你找姐姐有事?”

少女的臉頰上微微泛起粉色,一雙漆黑眸子在雪地裡顯得分外清亮,眉目如畫間均是純淨笑意。天氣嚴寒,侍從官很高興不必親自去花園裡,笑道:“也沒有其他事,只是老太太想大孫女了。公主見到她,記得告訴一聲好好休息。”嘉音聞言偏著頭想想,如花笑靨便從腮邊開出來:“夜裡是家宴,那我告訴她要早點來啦。”

她翩然下階去了,侍從官望著雪地裡漸行漸遠的一點硃紅背影,不由微微嘆了口氣。

澤遠是個相當淘氣的孩子,佑琨比起小表哥卻乖巧安靜的多,頗有大家風範。他甜甜笑起來的時候,就連態度一直淡淡的太后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沈斯煜卻似不太樂意把兒子送到長秋樓。他如今越發的深居簡出,只去拜訪了外祖父楊氏和謝皇后,然後安居東苑閉門不出,每日裡只照料妻子、給孩子朗誦睡前故事。皇帝對長子的消極怠工很是不快,喜歡佑琨倒是真心實意。他使人來帶孩子過去時,沈斯煜皺了皺眉,起身一併去了。

皇帝等在宗宮三樓。室內暖香襲人,沈斯煜一推門進去就開始後悔。皇帝卻不管他,徑命人將佑琨抱過來放在膝頭,逗弄著他呵呵笑道:“這孩子長的真有福分。蓮玉你來看看。”

“可不是。”姚夫人亦是一臉含笑地附和道,“看這下頜,琨兒將來必定是個有福氣的,靖王殿下當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呢。”

她側坐在皇帝身側,欲要伸手將佑琨抱過來;沈斯煜卻伸手阻擋道:“這孩子不老實,別弄髒了夫人的衣服。”一壁已輕巧卻不容分說地將孩子抱回自己胳臂。佑琨趴在父親懷裡咕咕地笑了兩聲,開始吮自己的手指。皇帝不快道:“怎麼這麼生分?連看看都不行?”

“父親多慮了。”低頭將孩子的手從嘴裡拽出來,沈斯煜淡淡地回答,“這孩子有些痴處,不是血親便不願意親近的。”

姚夫人聞言微微變色,低頭不語。皇帝斥道:“胡說八道!哪有這種道理!”

“這不假。”沈斯煜只是輕微地一聳肩,“他連保姆都不用,這半年都是我和令怡照顧他。像這次回來,他雖然從沒見過華音,卻是天生的親近。要說小孩子都有從胎裡帶來的靈氣,恐怕也未嘗不是真的。”他這一番話似虛似實真真假假,聽得皇帝一陣愕然,回想起來好像的確也是這麼回事,便不提了。

沈斯煜便也不說話,只安然自若地坐在沙發上,從花瓶抽一朵鶴望蘭,逗著佑琨伸手來抓。這會客室是他以前每日都要來的,他閉著眼也能摸到門口;此時大搖大擺地坐在這裡,行止間全無不妥帖之處。這種自然態度看得皇帝直皺眉,咳了一聲方道:“聽說你準備過完新年就回去?”

“昭陽慈善基金還有一堆事等我處理,拖延不得。”沈斯煜的目光依舊落在兒子身上。“回去之前,我想帶著令怡和佑琨去祭拜惠陵。母后若在天有靈,想必也是高興的。”

皇帝反倒一滯,停頓一下方道:“也罷。總歸別凍到孩子。”

室內安靜了一時,沈斯煜問道:“明年就是母后三十年祭了,父親不知有何安排?”

他的語氣非常平靜,內含的意思卻毒辣之極,尤其姚夫人還陪侍在側。“至於佑琨,哪裡會這麼嬌嫩?以前我和妹妹去祭拜惠陵也是在一月,那時也不過四五歲。”

“朕沒忘,主祭是一定會去的。”言及早逝的結髮妻子,皇帝也有一絲悵然。畢竟是少年情分,楊皇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