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急啊!”我猛地坐起來,不想一頭撞在了他袒露的胸膛上,一陣暈眩地向後倒去。在腦袋即將磕上床柱時,腰被一勾,這回我是輕巧地貼在了他身前。我驚魂未定地抓著他衣服大口吸著氣,這時候我突然發現我與他現在的狀況不太好皆是副衣容凌亂的樣子,地上還很不正派地丟了東一件、西一件的衣裳。
“你是不是認為我是個很沒臉沒皮的姑娘家?”半晌我乾巴巴開口,沒等他開口我趕緊道:“其實我家大概是這世上規矩最多的家,所以我是個正經的姑娘。”
他:“”
“真的。”我放開他,鬱悶地朝外挪了挪身子,背對著他:“你們道家雖然清規甚多,但至少雙修物件你還是能自己挑的。”
他:“”
“我們從一出生就註定自己喜歡的只能不喜歡的,不喜歡的卻要表現的偏愛。我父親與以前那些人相比應該算是很好的爹爹了,對我和弟弟的意願也大多儘量滿足。小時候我喜歡小兔子,我爹就命人捉了雪山中皮毛最純白無暇、只飲青蓮雪的的狐玉兔給我。可是過不久那隻小兔子就失蹤了,我找了很長時間都沒找到,最後我才反應過來,我是永遠也找不到它了。對我而言,得到一件東西易如反掌,但守住它卻是難上加難。”睏倦地將腦袋枕在雙臂上:“就好像我的命一樣,我死過一次然後過了很久也不算很久吧,才機緣巧合活了過來。結果,沒多久我又要丟了它。”
他的手搭在屈起的膝上,一縷一縷地梳著我的頭髮,在聽到小兔子的故事時眉尖動了動,在我說完後他突然抱起我摸摸腦袋:“乖,你該睡覺了。”
“”我很氣憤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別人在說心事你就不能給點同情的反應嗎?”
他沒有感情道:“好吧,我很同情你。”頓了頓道:“但你確實到點該睡覺了。”
我:“”同情你妹!
“你強撐著挺到這時候,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他淡淡道:“還是說我想錯了,其實你的病已經好了。”
當然沒好了,我的雙肩一下子垮了下來,疲倦與病痛洶湧而上。他說的不錯,我從一開始都在拼著最後一絲靈力在支撐著自己,為了,壓倒他鬆懈下來,渾身又回到那種被疫病苦苦煎熬的狀態了。
他拍拍我的背:“睡吧,明天我們去離開去找能治好你的郎中去了。”
我揉了下眼:“你是不是把我當寵物養了?”就像對小狗一樣
他眸裡有一絲笑:“是啊,不過是隻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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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雲車和你要的硃砂丹青都備齊了,連趕車人我都替你找好了。你你們在做什麼!”老頭站在門口哇哇大叫,最後突然板了臉:“真瞎了老夫的狗眼,現在的年輕人啊”
我睜開一點眼睛,趴著蹭了蹭:“好吵。”
身上蓋著的道袍被人往上提了提,輕拍了拍,我又閉上眼渾渾噩噩睡了過去。迷糊間身子凌空而起,像被人一把抱了起來,平穩地走了一小段路又轉到了軟和的塌椅上。
雲車飛得不是很平穩,加上車裡時時躥進縷縷清風,不久後我就醒了。醒的時候我的腦袋枕在他的腿上,他持著一卷道經正靠在軟枕上翻看著,見我醒了微微移開目:“還有半日就到了。”
我動了下幹得起了皮的雙唇:“嗯。”歇了口氣又道:“我們這是去哪?”
“白玉京。”他又看回了書:“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嗎?”
白玉京啊,我閉上眼,終於還是要回去了,也不曉得夏季賢死了沒。
“蘇採。”
“嗯?”
“雙修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他將手裡的書放在我手背上:“修行諸法皆有道,你真想要如此就先把這卷書看透背熟了再說。”
“”
20第二十卦
“蘇採,我們到了。”不知多久,燒得混亂的意識裡輕輕響起道似清泉般絲絲冷冽的聲音,將我勉強喚的清醒了些。意識被壓得千金重,但身子輕得感覺不到重量。
“到哪裡了?”我蜷成一團,喉嚨裡擠出的一點兒模糊聲。
“白玉京。”
白玉京啊,我一片茫茫混沌著的腦子裡閃現過一些畫面,獵場上迎風作響的長旗、月下漫山遍野的早櫻、身著鮮豔朝服的少年、祭壇上戴著詭異面具的神巫以及他忽男忽女的聲音“您若不聽臣下的建議,不吉之象將會再次遮蔽昭越上空的明日。”
不吉之象無力的五指突然攥死,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