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回到自己的木屋,簡單收拾一下屋內的雜物,便坐定開始吐納修行。被飛雲子強行擾亂的經脈經過幾天的梳理變得有序了很多,只有兩成尚在混亂之中。
他一手指天,一手劃地,鼻口相照,眼心相觀,進入入定的狀態。不一會陳雲生周身逐漸瀰漫起濃稠的金靈氣。金行的靈氣是白色的,濃稠的如同白霧一般,在明亮的月色照耀下越發的耀眼。只不過陳雲生處於入定狀態,並沒有察覺。
三個時辰過去,天色轉亮,東方破曉。萬里大嶼林披上了一層炫目的紅霞。陳雲生吐納完畢,站起身啦,此刻樂翔已經在拍打他的木門了。
開啟木門,樂翔一進屋便詫異道:“為何屋內的金靈氣如此濃重?”
陳雲生由於一直待在這個環境中,故而沒有注意,經由對方提醒才發現果真是這樣。他走到窗前,伸手在粗木的窗臺上拂過,一種凹凸不平的感覺從手掌上傳來。
陳雲生的心跳加快,呼吸變得侷促,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當年他入道之時,在凌雲峰巔,和金靈一人一猴就是在這種濃重的金靈氣之中不輟修行,只不過此刻,這股金靈氣更加濃烈罷了。呼吸著盛夏炙熱的空氣,陳雲生的心彷彿回到了那冷冽的高山之巔。
金靈甦醒的跡象並不是最近才有的,確切說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直到今日這種感覺才變得迫切起來,彷彿那塊沉睡了數十年之久的紫金,終於要再次化形成人。
陳雲生心情大好,取出紫金放在窗臺上,四周立刻聚攏起一片在陽光下可見的白氣,似乎比在納虛戒中聚攏的金靈氣更濃一些。四周的樹葉和草莖逐漸被鋒銳的金靈氣割出一道道豁口。
樂翔沒有見過金靈化形,故而在一旁嘖嘖稱奇道:“乖乖,為什麼你總能拿出一些奇怪的東西,這塊金屬居然能夠聚攏金靈氣,奇怪,奇怪。”
陳雲生瞅了他一眼說道:“這並不是一個物件,而是一個兄弟,他復甦在即,恐怕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
樂翔驚異道:“金屬化形成人,這種逆天的事情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今天我就不走了,要在這裡看個究竟。”
此刻窗臺的後冒出一個腦袋,韓楓帶著早晨的露珠出現在窗前,他盯著陳雲生和一臉專注的樂翔說道:“師父,你在幹什麼?”
樂翔不待陳雲生介面便說道:“韓毒物,你可見過會變化成人形的紫金嗎?”說罷朝金屬塊努了努嘴。
韓楓睜大眼睛道:“如果你不曾見過,我一定是沒見過的。我那點江湖經驗不都是和你一起廝混出來的嘛,樂豬頭。”
陳雲生聽到兩人之間的稱呼感到好笑,這兩個人有過一段生死與共的經歷,之間的感情深摯,口中也就沒有遮攔了。
陳雲生指著紫金說道:“你們兩人不是打算在這裡一直等下去?”
樂翔抬頭道:“有何不可?我要看看它怎麼從金塊化形。”
韓楓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興趣極大。
陳雲生看了看日頭,覺得時間尚早,不想荒廢一天,便說道:“我打算去山谷那邊練刀,如果你們兩個有時間,就在這裡看守,我估計會在兩個時辰之後回來,這個期間你們不準離開。”
樂翔點了點頭,對韓楓說道:“正好,我去找點茶點,我們坐在這裡看著這塊紫金變成人。”
陳雲生看了看四周森嚴的戒備,自忖不會出意外,便駕起遁光飛向自己練刀的山谷。
經過這些日子的浸淫,他對青雲刀訣理解越發的深入,使用麒麟斬越發得心應手。可是御刀並非一日之功,修行者的本命之物大多是一兩件,當然有元神不夠強大,無法驅使的原因。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修行之人和本命物之間需要建立一個某種精神上的連線,而這種紐帶除了長時間浸淫之外別無他法。
麒麟斬是陳長青親自植於陳雲生體內的,經過數十年的浸潤,早就和他血脈想通,正因為這樣才他在驅使麒麟斬的時候才比尋常修士有優勢。經過數月的磨礪,這柄刀的威力逐漸顯現出來。
陳雲生持刀而立,刀尖指向太陽初升的方向,把元神灌注於刀身之上,藉由麒麟斬延續自己神唸的邊界,此時此刻,麒麟斬變做他身體的一部分。
另一隻手掐了一個雷訣,明亮的閃電擊中一片溼潤的泥土,激起一蓬青草。他手腕一動,刀尖飛快的移動,將飄在空中的草葉從中劈開,最後收刀之時斬開一滴朝露,再次回到剛開始的動作,整個過程不足三息。
嚴格來說,修行者對於刀、劍或法器的驅使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