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石澗木訥地盯著父親,過了良久,他緩緩說道:“兒臣領命。”
柳一生長出了一口氣,彷彿放下了一塊千斤巨石。就在這個時候,殿門外多了一個一身軟甲的修士。柳一生朝他點了點頭,那人輕飄飄地來到殿內,小聲在柳一生耳畔嘀咕了幾句,柳一生眼睛逐漸變大。
那人退去之後,柳曉山才說道:“莫非是銀沙戰況有變?”
柳一生點了點頭,說道:“一切都如你所料。公孫龍很輕易的便拿下了白沙嶼。可是星宮戰修出現在了銀沙的國都銀血城。據說那個帶頭的人正是白虎神官。他們在銀沙王城最高的塔樓上豎起了一面星宮的旗幟。等公孫龍帶著大軍回返之時,他們已經揚長而去。雖然星宮尚未對銀沙造成實質的損害,但是銀沙已經人心惶惶。長此以往,必然不堪一戰啊。”
柳曉山柳眉緊鎖,滿腹心事地說道:“這還不是我最擔心的,我擔心時間久了,銀沙的百姓和戰修對公孫龍失去的信心。如果這樣的話,星宮便能以極小的代價拿下銀沙。”
“好在我們已經向他們的老巢進發了,等毀掉那座傳送陣,星宮的氣焰也必然不會如此囂張了。”
柳曉山輕輕嘆了口氣,道:“希望如此吧。”
……
樊陽帶著潛龍的修士穆武還有另外兩個兄弟一起前往風暴洋。一行人抵達那座十天前被損壞的傳送法陣之時,已經深夜了。曠野的風吹過密林,發出一陣陣海潮般的聲響。樊陽來到殘破的傳送陣旁,心中翻來覆去只有一個影子,那就是他的兄長,樊明。
穆武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樊陽身旁,他低聲說道:“我們還是辦正事吧。這裡屬於空曠地帶,如果四周有人,很容易被發現。”
樊陽點了點頭,同穆武一同消失在蒼茫的密林之中。四人穿過重重的密林,找了一處隱蔽的峽谷,在四周佈下兩重預警的法陣,將此地作為他們一段時期內的棲身之所。穆武對樊陽說:“我打算帶著一個兄弟在方圓五百里內蹲守,我不信星宮會就此罷休。你怎麼說?”
“兩個人你都帶著,方圓五百里,夠你們忙的。我打算去章邯國,和他們接洽一下,看看能不能提供更有用的情報。”
穆武神色一滯,說道:“根據潛龍的規矩,我們出門辦事都是兩人一組。即便一人有意外,另一人仍能將情報送回。”
“我去章邯國並不是探查什麼情報,而是正常的接洽,不需要兩人同往。你留在這裡監視卻急需要人手。這件事情就不要掙了。”樊陽堅決地說道。
穆武眼神從樊陽的臉挪到了一名修士的臉上,他輕輕說道:“晨蟬,鄧樂,我們去探探四周的環境。”
兩名修士的身影很快便隱沒在黑暗之中。穆武臨走之時,轉身望向樊陽,快速說道:“和章邯國的接洽不屬於潛龍的管轄範圍。你好自為之吧。”
樊陽攤開手說道:“我並不是潛龍的人。這點你也清楚。”
穆武不再說什麼,身子一晃,消失不見。樊陽長出了一口氣,他並不是真的想去章邯國,而是不願意同潛龍的修士一起行動。在天穹派的幾天集訓讓他明白潛龍是一個什麼樣的堂口,由於捕風司直屬尉遲雪管轄,所以不少規矩和殺手組織無異,大大小小有數十條之多,讓他這個從震旦最鬆散門派出來的人很不適應。
樊陽有自己的想法,更不缺乏決心,他要親自將那個神秘的光明衛背後所隱藏的秘密揭露出來,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擁有些許的安心。
第六十七章 戰前
夜色,月明,風冷。
樊陽穿行在密林之間,他的身影飄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在此時的天穹派,單論修為,他足以排入前三十名。如果不算那些寄居於天穹派的高手,他足以躋身前十。無論在震旦的任何角落,元嬰修士都是一個令人仰視的存在。
大半夜的奔襲,除了殺了兩隻不知死活的野獸之外,樊陽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彷彿那個光明衛已經放棄了這片土地。不會在此地再搭建任何傳送陣了。想到這裡,樊陽似乎沒有得到任何心裡的安慰,反倒是越發的不安,因為疑問越來越大。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當時的光明衛都不應該將他們引到那座傳送陣去。更不應該在戰局尚在僵持之時主動放棄那座傳送法陣。他有種受人愚弄的感覺。
樊陽很少這樣用力的思考問題。他並不是一個笨蛋,只是不習慣如此思考而已。不過當他靜心去想,仍能發現這其中所蘊含的不同尋常之處。他停下腳步,站在一棵大樹之下,舉頭看向天空。透過斑斑點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