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吹了風會加重病情,更不必擔心會被人當成是鬼怪。我也不求什麼了,只盼著日後這張臉上的傷不要再發作,以至於出門都會嚇著人就行了。”
明鸞笑道:“你現在出門也不會嚇著人,以後自然也不會了。”說罷若有所思,怪不得燕王在不知道太孫下落的時候,也沒把朱翰之的招牌打出來,原來是因為他的臉傷得這麼厲害。說來也是,別說朱翰之只是先帝的皇孫之一,就算是正經皇太孫,而先帝和悼仁太子又沒死,破相到這個地步,也等於喪失了皇位繼承權了。
這麼想著,她又覺得朱翰之挺可憐的,嫡母為了自己親骨肉的安全,對他又哄又逼,硬要他去死,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卻又因為嫡母那一把火,搞得一輩子見不得光,就算出身尊貴又怎麼樣?別看他早早投奔北平燕王府,過了幾年安定的生活,只怕心裡還未必有這幾日在德慶做個鄉野小子快活呢。也怪不得他剛在這裡住下,就裝瘋賣傻天天胡鬧,原來是養傷期間悶壞了呀?
想明白了這一點,明鸞又對朱翰之說:“不用擔心,呂先生這藥這麼有效,你只要天天塗它,一定會痊癒的就算有疤痕也不要緊,你是男人,有疤痕小意思了,那些上戰場打仗的將軍們,誰身上沒有個把疤痕,都不好意思見人”
朱翰之低聲笑了:“我又不是上戰場打仗的將軍,如何跟他們比?”
明鸞雙眼一瞪:“將軍是男人,你也是男人,穿著一樣的衣服走出來,別人不說,誰知道他是將軍,你卻不是?好啦,世人覺得破相不好,還不是因為怕會影響了自己的前程,再影響自己的婚事嗎?你的身份已經註定了你的前程,沒什麼好擔心的,太孫說了會好好補償你,有這麼一個哥哥罩著,你以後的小日子一定美滿得緊。至於婚事,就更不必說了,你就算臉上有塊疤痕,也照樣會有大把美人隨你挑,不怕會娶不到媳婦兒”
朱翰之有些不高興地沉下臉:“難不成我擔心的是這些?”說罷便要下車,下到一半卻又回頭問:“你怎麼就能這麼直白地說起我娶妻的事?你……”忽然住了口,抿抿唇,卻沒說下去,扭頭就走了。
明鸞怔了怔,很想叫住他問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話才到嘴邊,她腦子裡便忽然起了一個極荒唐的念頭,頓時把她給雷住了。
不會吧……他難道對她……他好象已經有十五歲了吧?而她呢?再過幾日就是十一週歲,按章家人的說法,是十二歲了,聽起來好象差得不太多,但事實上卻是初中畢業生跟小學生的距離……
古人也太早熟了
更要緊的是,她外表是個小學生沒錯,可內心卻不是啊她是正正經經大學本科畢業,又實習了一年的成年人雖然穿越回了古代,成了個蘿莉,但在她眼裡,合適的婚姻物件少說也得是今天遇到的那位翩翩公子那樣年紀的人,只怕連那位帥哥,論起實際年齡也未必有她大呢,更別說是隻有十五歲的朱翰之少年……
明鸞有些抓狂地捂住自己的臉——初中生年紀的小dd,要她怎麼下得了手……
不行這種想法真是叫人坐立不安,不管是還是不是,她都要問個清楚。
明鸞拿定了主意,立刻翻x下車,尋了棵樹將馬韁繫好,搬塊大石頭卡住車輪,便立刻循著山道追了上去。
她跑得快,沒多久就追到了朱翰之。他正用力地大踏步走在山道上,似乎在生悶氣似的,聽到她的叫喚,停了下來,卻過了好一陣子才轉過身,臉上陰沉沉地:“幹什麼?你不是不想上山麼?又追過來做什麼?”
明鸞雙腳都還沒站穩,便被他劈頭一句問來,愣了一愣,對他的生硬態度感到有些委屈:“沒……你真不要消暑藥麼?”
朱翰之似笑非笑地問:“你真覺得我會連這點東西都沒有,非要你供給麼?”
明鸞咬咬唇,覺得現在好象不是問那種事的適當時機,便道:“那……那好吧,你回去了記得吃藥,好好休息。還有……”她深呼吸一下,“現在天太熱了,沒事你就儘量留在屋裡歇著,別出來暴曬,不然又要中暑了。”傷重未愈又養尊處優身體虛弱的人傷不起啊……
她這是在暗示不願再與他出門麼?朱翰之心頭燃起一陣怒火。
他起初或許是有些任性了,但經過連日來的相處,他對她已經很是順從了,他還來不曾對別的女子如此親近呢。即便是要嫌棄,也該是他先嫌棄別人,幾時輪到別人來嫌棄他?
抱著這樣的想法,朱翰之臉色更加陰沉了:“我愛出門就出門,愛在家裡歇著就在家裡歇著,你是我什麼人,也敢來管我?”說罷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