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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象在掉皮,才多事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對不起啊。”

朱翰之只是在半睡半醒間察覺到有人接近,不等他反應過來那是誰,心底的警惕便已促使他抓住了來人的手,此刻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反而冒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撐著坐起來,有些不自在地說:“我也是睡迷糊了。”忽然發現自己還在握著對方的手,溫溫熱熱的,他知道應該放開了,可不知怎的,卻又覺得有些捨不得。

就在他猶豫間,明鸞已經自行要把手抽回來了,起初她沒使力,卻發現抽不動,便看了朱翰之一眼,朱翰之似乎在發呆,盯著她的手不放,她心裡覺得有些莫名,便加了三分力氣再抽了一次,這一次大概是驚醒了朱翰之,他抬頭向她看來,兩眼相對,忽然鬆開了手,明鸞就順利將手收了回來。

不知為什麼,這個小片段讓明鸞覺得有些怪怪的,她忽然覺得車廂裡有些悶熱,清咳兩聲,不自在地換了個坐姿,她才勉強笑道:“真對不起,因為已經回到山腳下了,天色又有些晚,中午你睡過去了,沒吃午飯,所以……雖然你睡得很香,但我怕你餓著了,才想著把你叫起來的,你要是還想繼續睡,不如回家睡去?”

朱翰之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啊……不用,睡了半天,再睡就睡不著了……”他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仿若不經意地問:“其實現在天色還早嘛,你不必趕著回家去,不如上山去涼快涼快?”

明鸞的視線在往旁邊飄:“算了,以後再說吧,你中暑了,應該多喝點茶水,好好休息。你那些隨從都在山上嗎?讓他們給你弄點消暑藥吃吃——”頓了頓,“你們應該有吧?要是沒有,叫個人上我們家拿去?”

朱翰之低頭笑笑:“不用了,我沒事,多歇一歇就好。”

明鸞躊躇了一下,又小聲問:“你的傷疤開始掉皮了,是不是意味著很快就會好了?平日也沒見你擦過藥……”

朱翰之摸了摸額角,方才他感覺到了明鸞指尖的溫熱,因此知道她摸的就是這個地方。果然,有一塊疤皮翹了起來。想想今日天氣本就炎熱,他又駕車飛奔了好長一段距離,頭上、身上都是汗呢,加上為了迴避郭釗,他捂著頭臉躲進車廂內,興許就是這樣才導致了那塊“疤痕”的鬆動。他轉頭看了明鸞一眼,心底在猶豫:是坦白相告好呢?還是繼續隱瞞下去?

這似乎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以章家人對自己的愛護之心,他本該將真相坦白相告,但對章家人來說,太孫朱文至同樣是他們所關愛的晚輩,朱翰之無法斷定自己兄弟二人在章家人心目中究竟誰輕誰重,萬一叫章家人知道自己臉上傷痕的真相,那他們會有什麼想法?是否會猜疑他一直以來的言行都是故意欺瞞,甚至於是有意在算計兄長?他們會不會與他反目成愁,甚至於破壞他與燕王的計劃?

然而,若是繼續隱瞞,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也許那一天還不會太遠,只需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甚至於……只要等到章家人平安到達北平,這一切就無法再瞞下去了。到時候,章家人心裡只怕也會有所怨言吧?他真的不希望與他們交惡。

朱翰之心下掙扎,但只一彈指間,他就做出了選擇:“呂先生配了一種極好的藥膏,無色無味,讓我天天晚上睡前塗在傷處上,早上起來再洗乾淨,傷口會癒合得很好。我一路南下都在用這種藥膏,呂先生走後也沒停下,想必是起效用了,才會開始癒合掉皮。不過還不能把疤皮揭了,要等它慢慢自行掉落,不然會疼的,傷口也有可能再度發作……”

“原來是這樣。”明鸞想想,便笑說,“怪不得呢,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這傷口周圍既沒紅腫,又沒水泡,不象是燒傷的,還覺得你的疤痕象假的一樣。原來這都是呂先生配的藥膏的功效啊?”

朱翰之怔了怔,沒想到自己居然露出了這個破綻,更讓他意外的是,明鸞一個小女孩,居然能發現這一點。他問:“你知道燒傷的傷痕是什麼樣的?”

明鸞乾笑:“這個嘛……我在家做飯燒火的時候,也曾燒傷過,不過那都是小問題,跟你這個沒法比……”眼神閃爍著瞟向車廂外:“那……呂先生的藥膏效果這麼好,你一定很快就能好起來了吧?能恢復到以前沒燒傷時的樣子嗎?”

朱翰之心中一凜,挺直了身體:“哪兒能啊?頂多就是讓疤痕淺一些,完全恢復原狀是不可能的。當年我剛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傷得可重了,後來一路流浪去北平,又不曾好生治傷,剛到燕王叔那兒的時候,我半張臉都快爛了,能痊癒到今日這個程度,已是極難得。跟那時候比起來,我現在出門的時候,已不必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