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琴如果想說,便會繼續說下去。
薛煙想著,花琴或許也不知道這白綾的實際用途吧,回去問白綾自己,或者問那個幽靈也行。
花琴用灰布蒙了薛煙的眼睛,回去時,已是黃昏。
當天夜裡,薛煙坐在床上,盤腿修靈,她真將白綾用做了髮帶。
薛煙雙手掐作蘭花狀,放於膝上,當她的意念到達丹田,正欲引導靈氣時,卻感到腹內靈氣躁動不安。
薛煙心神合一、排除心內雜念,再次嘗試將心、意、氣凝於一體,催動靈力。
薛煙沒想到原本狂躁的靈氣,不由自控地迅速經長強穴流至命門穴,而後到達玉枕穴,盡彙集於頭面,向四周洩散。
薛煙立刻將右手手掌向上提起,與此同時,提肛收腹,下沉頭頂的百會穴,防止靈氣散開。
屏氣凝神半盞茶功夫,靈氣四散之勢才減緩。
薛煙落手,同時緩緩撥出一口濁氣,意念引靈氣從百會穴經印堂、人中而穴下行,匯於腹內。
感受到薛煙心中不快,頭上綁發的白綾鬆動,飄落在床上。
薛煙對於剛剛發生的事已經瞭然,她對白綾說道:“帶你回來是徒個方便,你倒好,圖謀著吸收我的靈氣,化為己用?”
白綾作躺屍裝死狀。
薛煙想到之前幽靈的攻擊,是被神秘的溝中水吸收了。她說道:“或者,這些你都不怕的話,將你丟進“飛天閣”那天的水溝中?”
第五章 “虛弓箭綾”認主
這下,白綾有反應了,它立刻豎起身子,前端作搖頭狀。
白綾果然畏懼那條水溝,薛煙又說道:“你讓那幽靈出來,我們心平氣和談談。跟你說話費勁!”
白綾靈機一動,它用尾端在薛煙手上寫起字來:“滴血認主,她便不會再傷害你。”
薛煙問道:“吸收我靈氣的,是你,還是她?”她可不能放任這樣的鬼物威脅自己的生活。
“我是身,她是靈,她已昏迷,吸收靈氣是本能。”頓了頓,白綾又寫道:“你精神力如此強大,我認主後,你便可以心念控制我的行為。”
薛煙問出心底最大的疑惑,從花琴那兒聽來“虛弓箭綾”這個名字,她就一直在捉摸,她說道:“你叫虛弓箭綾,難道是弓箭?”
“滴血後給我灌注靈氣,我真靈不足了。”白綾剛寫完,就飄落到薛煙手上,這次,她是真動不了了。
薛煙想著既然選擇了它,做它的主人也無妨,她於是拿來梳妝檯上的珠釵,劃破自己的食指。
鮮血滴在白綾上,白綾中的靈魂入了夢魘。千年韶光憔悴,舞妓曾經流下的千萬行淚珠,化作滿腔春恨。
舞妓的怨與思,撥動白綾絲絃,向房中玉琢的簾鉤飛去。白綾放下簾鉤,她將這裡,當作了自己的閨房。
舞妓雖未現身,她卻魂託白綾,飛到梳妝檯前停留了片刻。
舞妓知道,白綾一旦認主,她自己的靈魂便託付給主人,她再不屬於自己。
舞妓拿起梳子,又放下,然後飛到木桌上空。
血染的白綾隱約現出一枝花蕊,它懸在桌上,滴出鮮紅的液體來。彷彿舞妓死時,流下的血淚。
桌上血淚畫成的圖案,就像雨中悽豔的杏花花蕾,舞妓暗傷如煙往事的心,終於平靜。
白綾,重回薛煙手中,桌上,只餘滿目狼藉的殘紅。
薛煙心念已通白綾,她感受到舞妓的遺恨與執念,不由嘆道:“你的心,仍是自由的。我不是你的主人,我們,是戰友。”
空氣靜默了片刻,白綾飛到薛菸頭上,綁回原來的髮髻。舞妓心甘情願地承認了這個主人。
後來的修煉很順利,一直到第二天正午,薛煙都未遇到靈氣外洩的情況。
此時的薛煙,已是築基二星修為,她於是安心地下樓用餐了。
烈日炎炎,酒家生意紅火。馬蹄噠噠,載來四方賓客。
酒家門外,馬車上載的,是“曦和”家族選入的女修士。
日夜兼程的趕路,令車內嬌生慣養的女修多有埋怨。
“停車!我的骨頭都要顛散了!”濃眉大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倪曼,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
差役無可奈何地將馬車停住,正對花娘酒家的大門。
薛煙獨坐窗旁,她看到一名男修帶著八名美貌少女走進來,正坐在自己鄰桌。
薛煙自然想到“靈霄”城裡最大的家族--“曦和”家族,炒得沸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