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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情,二是相詢一月之後武林盛會相關事宜。”

所謂的武林盛會是由梅昀風借祭弔二十年前在沈蕭疏引起的風波中喪生的正派人士之事,廣邀武林中數得上名號的俠士和各大門派的一次會面。武林盟主之位空懸已久,幾大門派勢均力敵,武林中如有大事,通常由一方發起,其餘則雲集響應。梅莊不屬幾大門派之列,本無此權力,諸門派大可置之不理,但梅昀風將沉檀宮也題入名單,訊息一經散佈,武林中人無不為之譁然。沉檀宮沉寂多年後的捲土重來讓死氣沉沉的江湖再度陷入惶惶不安中,都按捺不住要來看這個復出的沉檀宮到底要有何動作。

梅昀風笑道:“江宮主儘管放心,這次集會梅某傾梅莊之力籌辦,必定將各方面都打點妥當,不至於讓你我失卻顏面。不日,梅某也將親赴洛陽。只是——”他話鋒一轉,“此會既是為弔祭數十年前不幸殞命的俠士,江宮主也該費心思量,如何澄清當年的誤會,還你沉檀宮清白,也好叫我梅昀風能在眾人前能夠略說上幾句話。”

江白垂眸笑道:“也請梅莊主放心,事關沉檀宮能否在江湖中立足,也攸關梅莊以及你我之盟誼,本座定會謹慎以待。當年前宮主走火入魔,鑄成大錯,不僅讓武林眾人義憤填膺,就連沉檀宮上下也無不為之驚怛。前代宮主之行徑,非是沉檀宮所願,只盼來日集會能讓本座能夠略陳衷情。”

“一人行錯該由一人擔下這因果,實不該禍延全宮。江宮主之苦衷,梅某感同身受,只願來日武林諸位豪俠也能拋卻舊怨,了結這樁冤仇。”

“梅莊主果然是深明大義之人,本座有幸與梅莊主結為盟好,全宮上下都蒙受您之恩義。諸務纏身,本座不得暇與梅莊主把盞痛飲、暢敘幽情實為憾事,願來日再聚,得與莊主推杯交盞。本座先告辭了。”江白向梅昀風略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那一點深黑的身影在暴雨中不刻便杳然不知所在;梅昀風回視室內,方才數位黑衣人也一聲不響地銷聲匿跡。梅昀風這時才始覺後怕。

梅夫人方才一言不發,死死扣住手中的盞弦,為兩人的唇舌交鋒而提心吊膽著。見江白離去才鬆了一口氣,轉向梅昀風道:“這江白果然是深不可測之人。”

梅昀風點頭:“誠然。他今日來,是為試探。一是試探梅莊之實力,若我方才為之輕易扼殺,他自是不用再與螻蟻之輩交陪;一是試探我之態度,無論是過分親暱還是過分疏遠防備,都會讓其有機可乘……”一席話下來,梅昀風也自覺脫力,坐到一旁榻上。

梅夫人仍是搖頭。

“我聽他三句不離結盟之事,想是甚是看重梅莊之力,暫時不用擔心他突然倒戈相向。不過,也不能卸下防備,我做的越是密不透風,他就越想找出漏洞來。沉檀宮需要強大而友善的盟友,但並不願見到毫無破綻的盟友。要取信於他,就要示以梅莊的漏洞,卻又不能是梅莊真的漏洞。”

梅夫人也低頭,若有所思,道:“不知章兒現在洛陽,近況如何……”

梅昀風握住她的手,“夫人不必憂心,章兒那裡我已加派精銳死士,必護得他之周全。”

梅夫人這才展顏。

“那麼……”梅昀風蹙眉道,“我們也該知道沉檀宮的漏洞才好。”

梅堯君並不懂得這許多算計。

陰謀詭計於他為時尚早,權利名望不過是臭不可聞的腌臢物。在他看來,風月花鳥、詩酒琴茶,皆有可喜之處,醒來便見天光淡垂、日和風清,睡去也有月朗星疏、燈燭瑩然,目之所及無不令人忻然悅懌……唯一可恨的便是那個消失數日的江湖騙子!

他見到他也生氣,不見他也生氣。總而言之,梅公子無時無刻不處在生氣的狀態。

梅公子一生氣就喜歡烹茶。他從葉檀心那裡要來好茶好水,每日就坐在庭中,煮了水,把茶放進銀碾子裡碾成粉末,再倒入水中,以茶筅擊拂。梅公子烹得一手好茶,湯色純白,雲腳均勻。烹成之後卻不喝,順手把茶水倒在一邊的石榴樹腳下,日積月累、水滴石穿,快把那顆石榴樹給澇死了。

葉檀心聽說了,又是心疼茶又是心疼石榴樹,沒多久便坐不住,往梅公子那處去。

他見了梅公子,也不敢提初九之事——他曾經以身試法,一提到初九梅公子便會暴跳如雷,然後是焚膏繼晷地烹茶澆他的石榴樹——只好對梅公子說:“堯君,你鎮日在院裡悶得怪無聊的,如此良辰美景不如隨小弟我去瓦舍勾欄找些樂子。”

若是擱在以前梅堯君和初九膩歪的時候,梅堯君準會斷然拒絕,但如今他和初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