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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座下春藥,怎麼聽見這句話卻怕成這樣?”

若說剛才洗春秋只是驚懼,此刻便如遭雷劈,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腦子裡只回蕩著一句話:他知道了。

“本座什麼都知道。”江白端起茶碗,發現碗裡空空,有些掃興,“你那些小把戲本座看多了,但念在你忠心一片,本座便也不多做計較。只勸你好自為之、安守本分,為本座效力,不要再著心於他事。”

洗春秋失魂落魄道:“是。”其實也不奇怪,他對江白的心意江白從來一清二楚,甚至比他都更清楚。江白把一切盡收眼底,卻三緘其口、作壁上觀,任由洗春秋為了一場虛無縹緲海市蜃景陷入流沙不可自拔;他不動聲色地操縱洗春秋的生死愛恨,讓他死心塌地地為他所用,讓他心甘情願地肝腦塗地,讓他九死不悔。

江白輕描淡寫地安撫他道:“你之言其實也不差,與其空等,不如有所作為。要借正道之力,沉檀宮還需打入正道內部。現今之計,一是要徹底撇清沉檀宮與清微觀小道士的關係,把聚豐樓血仇全數推至他、或者說沈蕭疏身上,藉此,或許能得到正道之諒解,以協力追捕沈蕭疏名義與正道聯手,再伺機動作。”

“屬下明白。”

“二,則要當心梅昀風那隻老狐狸。他要陷沉檀宮於水火,一計不成,定施二計,萬不可掉以輕心。當前要做的,便是束住梅昀風手腳,讓他再做不出什麼於沉檀宮不利之事。當下,能助本座一臂之力的,唯有梅昀風在外之獨子梅堯君。春秋,你明白本座意思了罷?”

洗春秋又道:“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帶人前去捉拿梅堯君。”

“嗯,你明白就好。梅堯君不必非活捉不可,見勢而行,如有必要,也可將其斃命當場。梅昀風對本座做的,本座也該向其討回。”

“是,屬下明白,屬下告退。”洗春秋起身離開。步出亭外,又突然停住腳步。

江白錯愕,一抬頭,目光正好對上洗春秋。洗春秋的目光中有江白前所未見的東西,沉默的、卑微的。江白不肯細想,閃避不及似的移開目光,問道:“何事?”

洗春秋道:“宮主,你就不擔心屬下離開嗎?”

江白知道此離開非彼離開,笑道:“你若是不想留在沉檀宮,難道本座還會強留你不成?”

洗春秋自然知道他不會,正因為如此,所以他總是有千般委屈也說不得、有千般為難也走不得。如果江白對他有一絲不捨,這份苦楚他也甘之如飴,可惜從來沒有。從來都是,在這場戰役裡,江白穩操勝券、洗春秋片甲不留。

為料理武林大會前發生的這三樁命案,梅昀風不得不留在洛陽周旋。一開始,眾人的矛頭都指向梅昀風,但都被梅昀風一一化解,將過錯均推至沉檀宮上。沉檀宮一時久攻難下,正道之力只好轉向逃逸的疑兇——初九身上。正道多番派出勢力追查初九行跡,但不知為何搜尋都石沉大海、有始無終,卻不知訊息都被梅昀風盡數攔下。

梅昀風當時只管抓住初九佩劍與沉檀宮之關聯,誣陷於他,但百密一疏,忘記梅堯君與初九的情愫。那夜初九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脫,不料梅堯君也隨之消失。梅昀風只好派出梅莊豢養的死士,以期帶回梅堯君。由於擔心正道追拿初九會波及梅堯君,梅昀風又介入內中,百般阻撓,把兩人的訊息完全納入他之掌控。

他剛得到死士來報,梅堯君已至洛陽城外。梅夫人恰好在他身邊,這些日子裡她為其子憂心不已,縱然從前萬般強勢,也掩不住身為人母的擔憂和脆弱。得知此訊息時,她難抑內心波動,抓住梅昀風右臂,切切道:“老爺,請無論如何要儘快平安地帶回章兒,妾終日寢食不得安,真是三魂七魄都系在章兒身上。”

梅昀風伸手攬過她肩頭,安撫道:“夫人自不必說,我也會差人將章兒帶回。這回,我派出的是梅莊最強的死士,必能萬無一失。”

梅夫人倚在梅昀風肩頭,唉聲嘆氣道:“章兒這回回來,老爺你可莫要再任他肆意妄為了。江湖兇險,一有不測就是……還是留在我們身邊最好。妾人老氣衰,恐不長久,只盼有兒孫繞膝、共享天倫,此外,再別無所求。”說到此處,不禁聲淚俱下,忙用手帕拭擦臉上淚痕。

梅昀風道:“夫人切莫說這些話。我向你保證,明日你一睜眼,章兒就會站在你跟前。此後我哪裡也不許他去,放任他這麼些年,他別想再隨心所欲。回來後,就讓他娶妻生子,接手莊中事務,修身齊家,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徹底給我了斷。”

夫人聽罷,哽咽著點了點頭:“如此甚好。老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