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辰黑線道,“那你就不要再想了,直接告訴我他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魏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彷彿在看一片在天空中漂浮不著痕跡的雲,嘆了口氣,“。。。。。。咫尺天涯,唉,咫尺天涯。。。。。。”
“。。。。。。”
醉酒次日醒來後,連辰扶著額頭,笙歌豔舞洗臉漱口端茶送水伺候了半天,還在他額上放了塊溼熱毛巾,才讓世子殿下的醉酒後遺症不那麼嚴重。
除了睡得久一點,和發現手上多了個血痕外,連辰沒覺得和以往有什麼不同。
到第二天他才想起,司空恆沒有來。
接下來的一二三四五天也沒有。
從來了東恆後,還是頭一次,隔了這麼些日子,他都沒有看見司空恆。連血痕都漸漸淡下去了。
突然感覺到寢宮有點空。
。。。。。。往常的一個多月,那個人好像都在自己身邊。
不管是為了什麼。連辰知道,司空恆一直都很包容自己。有什麼事都是他在做出退步。所以,應該是自己這次闖了很大的禍,既然是很大的錯誤,那自己就應該道歉。
可是,他要是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自己做錯了。
連辰想,難道他吃定了自己會去道歉?
踏向王殿的腳步又開始偏轉,笙歌擔憂道,“。。。。。。殿下。”
連辰一抬手,示意她不要說話,“本世子現在要出宮!”
“殿下想去何處呢?”採兒道。
“風月樓。”
風月樓裡。
錢老媽子道,“哎呀,小公子,是真不行,今日我們卿蘭已經讓貴客包下了呢。”
豔舞道,“卿蘭姑娘又不是賣身,怎麼會包下。”
錢媽媽不贊同道,“瞧小姑娘話說的,那客人一表人才,器宇不凡,是來聽曲子的呢。”
豔舞道,“但卿蘭姑娘和我們公子一見如故,曾說只要公子來了,就算有客也會抽身出來的。”
錢媽媽道,“哎喲,卿蘭今日可是特地叮囑了不見公子呢。”
房裡女子撫琴,突然停下,“公子嫌棄卿蘭的琴音。”
那人抬眼,“何出此言,姑娘琴音曼妙難求,在下沉浸一時。”
卻眉目一變,門已被推開。
不見就不見,一見居然是在這種地方,還真是。
連辰突然心裡有點酸。
卿蘭見了他,眼裡起了一絲不悅。“小公子怎麼來了也不招呼一聲?”
她兩個丫鬟站在一旁,都知道她被掃了興,忙退出房去。
房裡之人坐著不說話,笙歌豔舞喚了一聲“公子”,不敢再出聲,也被關在了外頭。
房裡剩下三個人。
連辰懶懶一笑,“突然想聽卿蘭姐姐彈琴。”
他本就生得俊美,手足間貴氣流連,喚了卿蘭這個風塵女子為一聲姐姐,已不知抬高她多少身份。
那一聲顯露些稚氣來,彷彿真是個天真的弟弟。
卿蘭目光軟下來,“卿蘭擔不起這聲姐姐,可是今日的確有客。。。。。。”
司空恆淡淡道,“無妨。”
屋子裡的是個大人物,連辰早就猜到了。他甚至想過是司空恆本人。
他出身宮廷,從來不是不講禮儀之人。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卿蘭已讓錢媽媽暗示得很明白,可一想到屋子裡是這個人,他就這樣闖進來了。
大概是怕他發現吧。
連辰對自己道。
一整個下午,司空恆都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偶爾閉目,似在養神。偶爾又用手指揉捏太陽穴,似乎累了。
可神情確是享受得很。
卿蘭一曲接一曲地彈,五指潔白柔美,指下便是一番江湖是遠,兒女情長。
她的嗓音很清澈,如人如琴,聞之難忘。
“。。。。。。宮車再過青苔巷,猛到椒房,那一會想菱花鏡裡妝,風流相,兜的又橫心上。。。。。。”
“。。。。。。一聲兒寄渭城,暗添人白髮成衰病。。。。。。”
。。。。。。
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
連辰想,平日裡司空恆不是晚上才來世子寢宮麼,他今日怎麼這麼有空,他越想越覺得只有一個可能。。。。。。
卿蘭眼含笑意,姿色秀麗,進止嫻雅,實在是讓人心生愛憐親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