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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連辰黑線道,“那你就不要再想了,直接告訴我他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魏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彷彿在看一片在天空中漂浮不著痕跡的雲,嘆了口氣,“。。。。。。咫尺天涯,唉,咫尺天涯。。。。。。”

“。。。。。。”

醉酒次日醒來後,連辰扶著額頭,笙歌豔舞洗臉漱口端茶送水伺候了半天,還在他額上放了塊溼熱毛巾,才讓世子殿下的醉酒後遺症不那麼嚴重。

除了睡得久一點,和發現手上多了個血痕外,連辰沒覺得和以往有什麼不同。

到第二天他才想起,司空恆沒有來。

接下來的一二三四五天也沒有。

從來了東恆後,還是頭一次,隔了這麼些日子,他都沒有看見司空恆。連血痕都漸漸淡下去了。

突然感覺到寢宮有點空。

。。。。。。往常的一個多月,那個人好像都在自己身邊。

不管是為了什麼。連辰知道,司空恆一直都很包容自己。有什麼事都是他在做出退步。所以,應該是自己這次闖了很大的禍,既然是很大的錯誤,那自己就應該道歉。

可是,他要是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自己做錯了。

連辰想,難道他吃定了自己會去道歉?

踏向王殿的腳步又開始偏轉,笙歌擔憂道,“。。。。。。殿下。”

連辰一抬手,示意她不要說話,“本世子現在要出宮!”

“殿下想去何處呢?”採兒道。

“風月樓。”

風月樓裡。

錢老媽子道,“哎呀,小公子,是真不行,今日我們卿蘭已經讓貴客包下了呢。”

豔舞道,“卿蘭姑娘又不是賣身,怎麼會包下。”

錢媽媽不贊同道,“瞧小姑娘話說的,那客人一表人才,器宇不凡,是來聽曲子的呢。”

豔舞道,“但卿蘭姑娘和我們公子一見如故,曾說只要公子來了,就算有客也會抽身出來的。”

錢媽媽道,“哎喲,卿蘭今日可是特地叮囑了不見公子呢。”

房裡女子撫琴,突然停下,“公子嫌棄卿蘭的琴音。”

那人抬眼,“何出此言,姑娘琴音曼妙難求,在下沉浸一時。”

卻眉目一變,門已被推開。

不見就不見,一見居然是在這種地方,還真是。

連辰突然心裡有點酸。

卿蘭見了他,眼裡起了一絲不悅。“小公子怎麼來了也不招呼一聲?”

她兩個丫鬟站在一旁,都知道她被掃了興,忙退出房去。

房裡之人坐著不說話,笙歌豔舞喚了一聲“公子”,不敢再出聲,也被關在了外頭。

房裡剩下三個人。

連辰懶懶一笑,“突然想聽卿蘭姐姐彈琴。”

他本就生得俊美,手足間貴氣流連,喚了卿蘭這個風塵女子為一聲姐姐,已不知抬高她多少身份。

那一聲顯露些稚氣來,彷彿真是個天真的弟弟。

卿蘭目光軟下來,“卿蘭擔不起這聲姐姐,可是今日的確有客。。。。。。”

司空恆淡淡道,“無妨。”

屋子裡的是個大人物,連辰早就猜到了。他甚至想過是司空恆本人。

他出身宮廷,從來不是不講禮儀之人。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卿蘭已讓錢媽媽暗示得很明白,可一想到屋子裡是這個人,他就這樣闖進來了。

大概是怕他發現吧。

連辰對自己道。

一整個下午,司空恆都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偶爾閉目,似在養神。偶爾又用手指揉捏太陽穴,似乎累了。

可神情確是享受得很。

卿蘭一曲接一曲地彈,五指潔白柔美,指下便是一番江湖是遠,兒女情長。

她的嗓音很清澈,如人如琴,聞之難忘。

“。。。。。。宮車再過青苔巷,猛到椒房,那一會想菱花鏡裡妝,風流相,兜的又橫心上。。。。。。”

“。。。。。。一聲兒寄渭城,暗添人白髮成衰病。。。。。。”

。。。。。。

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

連辰想,平日裡司空恆不是晚上才來世子寢宮麼,他今日怎麼這麼有空,他越想越覺得只有一個可能。。。。。。

卿蘭眼含笑意,姿色秀麗,進止嫻雅,實在是讓人心生愛憐親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