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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正科?”唐姐又特意補充了一句,“當然,革文這麼年輕,不可能是處長吧,咱就不說副處正處了。”

這唐姐,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三教九流的事都知曉。

“革文是正科級。”小理只好從實招來。

“哎呀,正科級離副處只有一步嘞!正科級沒有理由不要房子!”唐姐激動地站起來。

小理不想將對話進行下去了,她討厭提房子的事,她尤其不願意和唐姐這樣的人提房子的事。

你有好事他妒火中燒,你遭不幸他幸災樂禍——唐姐是這類人的典型代表。

“你知道不,小理——”唐姐盯住小理,像是有重要的意見要發表。

小理有些不耐煩,裝作沒聽見唐一鳳的話,可是不依不饒的唐一鳳竟一步站到了小理面前,“你知道你有啥毛病不——你太老實太善良了!”

“我——太老實太善良?”讓唐一鳳攪和得心情煩亂的王小理一下子想起了唐一鳳在背地裡對她的誹謗,她抬眼瞟了瞟唐一鳳,沒好氣地說,“可是,還有人說我陰險狡詐呢!”

做賊心虛的唐一鳳忽地沒了聲息,不知該如何接續小理的話。

小理不再理睬唐一鳳,順手拿起電話,撥通了收發室的號碼,“李姐,校報的《小說》來了嗎?”

對方竟很不客氣地說了一句:“來什麼來,也不看看今天幾號!”然後,就把電話摔了。

這李姐是怎麼了?李姐除了不會把信和報刊投錯以外,不再具備其他素質。她的特點是說話的內容很直白,語氣也很直白,但也不至於直白到這種程度啊!

沒等小理髮議論,唐姐說話了:“是李菊吧,她這幾天可不順氣兒了。”

“為什麼?”小理暗想,分房的話題總算要被挪走了。

“為什麼?還不是跟你一樣,老頭兒在單位沒分到房子,見誰跟誰急眼,昨天都把一個取匯款單的女學生欺負哭了,我當時就在旁邊,實在有些看不下去。”

“唐姐,你剛才說李菊跟我一樣,我怎麼了?我對誰發脾氣了嗎?我愛人沒分到房子了嗎?”小理回過神來。

唐姐結結巴巴,“哎喲,這……這一著急還說錯話了。”

一直專心致志寫稿子的鄭好啪地把筆摔在桌上,“行了,王小理,你別鹹吃蘿蔔淡操心了,你有地兒住就行了唄,管人家李菊的破事幹嗎!”

小理明白鄭好的意思,就勢說:“好了,唐姐,咱別打擾鄭好寫稿子了。”

唐姐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極不樂意地瞪了鄭好一眼,將桌上的報紙翻得嘩嘩作響。 (140625)

日期: 03/14/06 01:42

小理心猿意馬地在辦公室中發呆,彷彿仍置身於無比喧鬧的家中。奶奶是親奶奶,爺爺是親爺爺,可為什麼就是讓人不放心呢?

小理不知道,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道兒,帶孩子也是一個大有學問的工種,不是每個人都能勝任的——尤其是隔輩的老人。 (140625)

日期: 03/14/06 20:09

中午下班的時候,鄭好挎上小理的胳膊,“走,姐姐,我請你吃飯。”

“今天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呀!”小理假裝往窗外望了望。

“少來這套,走你的吧!”鄭好拽著小理就走。

小理與鄭好有一個固定的休閒場所。

那是一家韓國人開的西餐廳,名字叫“飄”,兩層樓,整體色調是褐色和白色。褐色的木製樓梯和地板,褐色的木製餐檯,褐色的酒櫃玻璃;白色的牆壁,白色的餐具,用白色乳膠漆浸過的楊樹枝鋪展在褐色的天花板上。

褐色是小理的最愛,白色是鄭好的最愛。兩種顏色屬於不同的色系,卻都能給人乾淨純粹的感覺。

褐色與白色就像咖啡和牛奶一樣,融合在一起時味道最好。凝重,不沉重;稠,不膩口;有一點點苦,又苦得讓人舒服,讓人安寧,讓人想念和回味。

老闆娘像蠟像館裡的蠟人,沒有語言,沒有偏見,只有得體的服飾和一成不變的笑容,讓客人們既不受冷遇又不受打擾。

服務生身著和軟椅一樣花色的格子布馬甲,性情也像軟椅一樣體貼溫存。他們看客人的眼神純純的,即使對熟絡的客人,也不隨便搭訕。客人不忍對他們高聲講話,不忍隨便支使他們幹這幹那。

音箱裡傳出若有若無時斷時續的樂曲,樂曲也像“飄”的主人一樣彬彬有禮,輕言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