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大兵悻悻抹下了袖子。
“有沒發現剛才兩位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上官嫣紅道。
“哦,好像是,怎麼了?我哪兒還不對?”大兵在身上找著,好像沒有了。
“有給下屬和司機扶著門框送人的總經理嗎?還李師傅您辛苦啦?你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嗎?月薪四十八萬的總經理,不是工地上的小工,瞅見誰都點頭堆笑。”上官忿忿教育著。
大兵撓著腦袋,不以為然地笑了,這動作被上官一把揪下來了,她指摘道著:“不要老做這個犯傻樣子行不行?”
“那我以前什麼樣子?”大兵懵然問。
上官想了想,拉著他,過來過來,找到了搖控,放著房間裡的壁掛電視,儲存的影片裡有以前顧總的影像資料,走路的,步態雍容,目不斜眼;講話的,口若懸河,天花亂墜;那揚手間,群情激動,那揮手間,掌聲如雷啊。
大兵看著,又偷瞄了上官嫣紅一眼,他弱弱地問著:“我怎麼覺得這不是我?”
“那好啊,脫下這身西裝,自己回工地去,沒人攔著你。”上官嘲諷道。
這不可能滴,總不能放棄這兒月薪四十八萬,回去掙那日薪四十吧?大兵體會到八喜說的矮子過屋簷那種心境了,低聲下氣問著:“那我該怎麼做?”
“什麼都別做,保持你的嚴肅儀容就夠了。”上官嫣紅教唆道,以前的顧總嚴肅到讓人敬畏,自打當了幾天民工,親和得都嚇人了。
“啊,這個會……我板著臉就行了,要不怎麼當老闆呢。其實我發現我以前挺裝啊,不就走了路嗎,至於拽成這樣麼?”大兵道。
上官一氣結,又被逗笑了,其實越傻越真實,他說得倒是句實話。
確實很真實,她這難得地一笑,眉眼舒展,像冰消雪融一樣,把老是受教育的大兵看暈了,笑起來的樣子似曾相識,就一直藏在他心裡某個角落裡一樣。
不過這一笑卻是驚鴻一現,上官馬上斂起了表情,坐回到了座位上,問:“又開始犯傻了……沒事可以走了。”
“哦。”大兵扭頭,悻悻走,走了兩步,又回頭,恰看到上官對著手機孤芳自賞,像找著自己臉上的暇眥一樣,一被發現,她慌亂地放下手機,不耐煩地問著:“又怎麼了?”
“我來找你商量事呢,你一笑,看得我心癢癢的,把正事差點忘了。”大兵道。
上官又被逗得笑了,似乎並不期待顧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主導大局,當然,那種可能性也不大,她笑著問著:“好,說吧,什麼事?”
“我看了兩天報表,怎麼覺得咱們的經營有問題啊?”大兵瞠然道。
“喲……沒受傷以前,都沒這麼關心過經營啊,什麼問題?”上官嫣紅來興趣了。
“首先實體產品,酵素粉、刺棗酒,貼牌產品,它們成本價分別為十二塊七毛五,十八塊兩毛四……但是我的銷售單價分別為,六十六,和九十九塊錢,幾乎是成本的五倍啊?”大兵伸著大手比劃著瞠然問道,這種暴利很罕見了,比當沙霸欺行霸市還黑。
“很意外嗎?買漲不買跌是鐵律,越是像我們這樣一個新興的公司,才越會有追捧,相比我們配售的原始股,利潤並不高。”上官嫣紅笑道。
“原始股就是我要說的下一個問題了,我們這樣的公司,發售原始股的資質不全啊,頂多具備發內部股權的資質。理論上,不能流通啊。”大兵道,這是明目張膽的胡來了。
而且他有點明白一直被警察盯著原因了,不料這麼嚴肅的事,在上官眼中卻輕鬆無比,她笑了笑,纖手比劃著:“我這樣給你解釋吧……彭州在售的樓盤,百分之六十,五證不全,有的連一證都沒有;超市貨架上的產品,有百分之三十的生產企業資質不夠,其中包括很大一部分是食品生產企業……即便是彭州吹噓的上市公司,盈利的也屈指可數,像我們這樣銷售額每月都在增長的實體企業,交的稅可都是真金白銀啊。”
解釋不言而喻,就是咱們不規矩,可大家都不規矩,真守規矩,那不成傻瓜了嗎?
“好,就依你的思路。”大兵反其道而行了,換著話題道著:“大行不顧細謹,但從咱們資產管理上,好像也不對啊。”
“你居然想起這個來了?”上官嫣紅奇怪地問,這記憶的恢復,讓她很意外。
“我沒想起來,可我看得懂啊……總公司的設定在津門市開發區,那裡並沒有實體,二級公司十一市,輻射下去的三級、四級公司有多少我還沒數,我的主要業務都是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