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八喜瞅了九貴一眼,他媽的,這個事警察沒教啊,可那能難得住文化相當高的八喜,他小眼珠一眨巴道著:“……說來就話長了,華子這兄弟發財了,發多大財呢,揍是想買啥就買啥,想日誰就日誰那種,人活到這份上他得有點追求啊,哎,他媽的突然想起和他一起幹活受罪的窮逼兄弟們了,哎呀我告訴你們啊,誰要當年一起跟他幹過活,那算是燒高香了,咋個都得給你發十萬八萬娶老婆本,能找著的人也交好運啦,少說也得給千把塊辛苦費啊……瞅見沒?正宗的黃金葉,來來,一人一包,瞅空趕快打電話聯絡啊,找著人等於好幾天工錢呢……”
八喜九貴忙著給工人手裡放煙,一人一包,八喜這手腳不乾淨的,先給自己褲子裡塞了幾包,頃刻間,幾條煙被分得只剩下個煙皮子了。
遠處的車裡,兩位和盧剛打過交道的刑警啞然失笑了,訊息還在封鎖著。可十八年前的舊案都知道難度有多大,動用的警力沒有詳細計算過,但是要被這個樣子找著,那就沒天理了。
一位哭笑不得地問著盧剛道著:“盧工頭,這樣行不?能聯絡多少人?”
“龍配龍、鳳配鳳,烏龜找王八,這圈裡事我比你們懂,這民工也是一茬一茬的,不在這一茬裡面,就在上一茬裡頭,要不就在上上一茬裡頭,都是親拉親、友幫友,跑不出這個圈。”盧剛道。
“謝謝您啊老盧,可真幫我們不少忙了。”另一位誠懇道,不管怎麼說,這又出錢又力的,一般人還真不容易辦到。
盧剛卻是一擺手道著:“求人不如求己,助人也是幫己,別給我客氣,說實話我不待見警察,可反過想,要是沒有警察,這世道還沒準亂成啥樣呢。”
“呵呵,這是對我們最中肯的評價了。”另一位訕笑道。
這一工地發完,八喜和九貴喜滋滋的奔上車,又開往下一工地,過於簡陋的方式實在讓刑警們有點不敢恭維,特別是這一對貨幹得熱火朝天的實在讓他們不理解,不能賠錢辦事還這麼高興吧?
有位悄悄問了,九貴回答了:能不高興麼,比工地上幹活輕鬆多了。八喜也回答了:當然高興啦,瞧瞧,全不要錢,好容易工頭出回血啊。
答案怎麼這麼挫呢?八喜倒先截流工頭髮的煙了,讓兩位心裡感動的刑警登時牙酸胃疼了。
不過聊勝於無吧,這位盧工頭交遊還真是甚廣,半個中州市的各大工地,全被他掃了一遍,其效果是,刑偵九隊的聯絡電話,開始一個勁地響起來了……
……
……
下午十六時,離開九隊的紀震總隊長匆匆趕到了省法醫鑑證中心,因為發現華登峰所持槍支與春暉路搶劫案吻合的原因,生物證據的重啟偵查花落這裡了,到地方時,省廳方處長已經久等了,請著總隊長進入檢測室。
“就是那些,當年提取的原始生物標本,此案擱淺,省廳一直把這些儲存在鑑證中心,先後有四批法醫鑑證過,不過找不到比對目標,所以……”
方處長指著幾位法醫小心翼翼放在檢測臺上準備動手的標本,至於所以之後的話,他沒有說,缺了比對目標,那肯定是無法進行下去嘍。
彈殼、霰彈、蠟封樣本、皮屑組織、一根細微的毛髮……僅此而已,而由此形成的報告足足有兩米多厚,體制冗長的程式並沒有徹底解決這一起懸案,紀震看得有點撇嘴可惜……太晚了,如果早一點,那怕再早一點,能夠挽回的事太多了。
“陳主任,這位是紀總隊長,情況您來介紹一下。”方處長介紹著一位主持的法醫,那位法醫卻愣了下,不知道該怎麼介紹,這個案子太有名了,有名到全省的大部分知名的法醫,都參與過。
“紀總隊長,您問吧,我不知道該從那兒說起。”陳主任憋了這樣一句。
紀震笑笑道:“確實是,我都不知道該從那兒問起,如果不是他們接連作案,這個秘密恐怕要永沉海底了,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我們有嫌疑目標,這些生物證據能夠鎖定嗎?”
“理論上可以,如果能提取的目標的DNA的話。”陳主任道。
“這個在法律上,能定罪嗎?”紀震問。
陳主任想了想,搖了搖頭,他解釋道著:“我們現有的證據,假如鎖定目標的話,直接證明僅限於這顆無意丟了的霰彈是他製作的、這枚彈殼裡的皮屑殘留功效相同,如果要定罪,要形成證據鏈,還需要更多的證據,口供、現場指認,當然,如果能找到當年的做案的另一霰彈槍就更好了……”
可能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