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夜晚,一直在外的魏瑾泓派人回來請易高景,這時跟著魏世朝在書院的春暉也來了賴雲煙面前報,說話之前他一把跪在賴雲煙的面前,頭往下重重一磕,磕出了血,“老爺不行了,說死都要死在書院,下奴只能回來請大夫。”
徒聞此訊,賴雲煙驚得抽了口氣,道,“昨日還不是好好的?”
不是還令人送了長壽麵回來?
“這段時日已是不行了,只是瞞著,想讓小主子回府過個好日子,便是大公子那,也一直都是瞞得緊緊的。”春暉說到這眼睛已經含淚。
賴雲煙不知說何話才好,轉過頭就是讓下人去備車,另讓蔡磊準備藥箱。
“易大夫呢?上路了?”
“已經快馬去了。”
“讓大磊也快馬跟上。”賴雲煙對賴絕吩咐完,人還有點回不過神,“什麼時候不行的?怎麼先前一點訊都沒有?”
“小的不知。”春暉磕頭道。
“起來吧,莫磕了,大公子人呢,在哪?”
“在宮中,”春暉道,眼淚從他的眼睛裡流了出來,“皇上與他有重事商議,他說您要是可行,就替他先去看著老爺,他隨後就到。”
賴雲煙聞言苦笑,這時秋虹拿披風給她披上,她也等不及等她繫緊,邊走邊自己繫著說道,“那就快馬去吧。”
這種時候,不好再袖手旁觀。
這一次去德宏書院的路比前次要好,馬車這次也能快馬上山,賴雲煙到時,魏景仲的老僕跪在院外的空地磕頭求老天爺,而她剛趟進魏景仲住的主院內,就見易高景與蔡磊正在大開啟門的屋內為魏景仲在施針。
賴雲煙左右看了兩眼,見手上端著熱水候在門的小廝看到她施禮也沒弄出什麼動靜來,心中也知這裡的管事也是個的心裡門兒清的。
“大夫人。”賴雲煙一站在屋前,剛沒到管事的全叔就飛快跑來,給她施了一禮。
“小公子呢?”賴雲煙看著全大開啟的門內施針的人輕聲問道。
這時屋內院內皆是安靜無比,管事老全回話也很是低聲,“小公子剛進書院,就被老爺派去拜訪一名學子的家中大人,商量事去了。”
“也就是他不在?”
“是。”
賴雲煙搖了搖頭,“下去忙去吧。”
這時冬雨搬來了椅子,扶了她坐下。
賴雲煙冷靜地看著屋內施針的兩位大夫,她看到他們的額頭都冒出了汗,但無法看出這時床上的人到底如何了。
她來時無人進屋,想來大夫也是吩咐過不能冒冒然進屋的,這時她也不便進屋打擾人,只能在外看著。
這時她看到蔡磊停了遞針的手,拿起了紙筆,她就偏了頭,對冬雨道,“把帶來的藥都鋪開了,等會你先進一下眼,看哪樣沒有的,叫管事的立馬去取。”
“是。”冬雨速速一福腰。
那廂屋內蔡磊已快步出門,見到賴雲煙,他勉強笑了笑施了一禮,遞過方子道,“夫人,急需這些藥材煎成湯藥泡湯。”
賴雲煙朝他點了點頭,把方子給了冬雨。
這時蔡磊再一揖禮,前胸背後的衣裳已被急汗溼透的他又快步回了屋內。
這時全叔已在那候令,冬雨接過方子一看,把缺的藥物跟他一說,兩方人馬迅速動了起來,不到半時辰,湯藥就已經起了泡,但再到煎好倒入浴桶搬入屋內,已是一個半時辰後了。
這時再有方子出來,天色已暗了,為了避嫌,這時賴雲煙坐在屋前的院中,抬頭看著那滿天星光,腦海中空蕩湯的一片。
這時她又聽到前院全管事的吼著小廝手腳快些的輕微聲響,她回過了神,低下頭揉了揉脖子,對身後站著的兩個年紀較輕的武使丫環道,“你們也過去幫忙吧。”
“可……”
“去吧,我就坐在這,沒事。”賴雲煙朝她們搖搖頭,示意她們過去。
“是。”兩丫環輕應了一聲,隨即就快步如箭地往那正在挑藥煎藥的前院跑去了。
這丫環的腳步聲剛落,隨即就有一道快跑過來的輕微聲音,賴雲煙當還是賴絕或者賴三兒前來與她報事,哪想,那快步聲止於門前她抬頭去看時,卻看到了滿臉都是汗滴的魏瑾泓。
“爹呢,我爹呢?”魏瑾泓問著她,嘴巴微張,但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他看著她的眼睛也是紅的,連眼珠子都在透著正在焚燒的光。
賴雲煙站了起來,見這時已站於她前面的魏瑾泓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她大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