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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部分

有這個榮幸,而且三公槐下,人人平等,甭管你是蟒袍玉帶,還是王公貴族,只要在學術上不給力,都入不了委員會的法眼。

所以那些名流貴族之類的,為免自取其辱,只能對此敬而遠之了。

這受邀的嘉賓特別多,質量也特別高,薈萃了大明朝的文化精英,翻開名單一看——歐陽德、王畿、黃佐、魏良弼、羅汝芳、李渭、王世貞、朱載堉……端得是星光熠熠。

第二種,是自己到國子監報名的,平時不管士農工商,都能領到門票,但這次論壇的熱度太高、但座位有限。所以門檻提高了許多,一些平時夠資格被邀請的,也只能走申請一途,許多地方的學界領袖,在京官員,都在此列。

第三種,是國子監的太學生,都有資格來旁聽,但這次座位有限,他們只能站在外圍著了。

其實還有很多人,不是透過這三種方式進來的,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想進來觀看的大有人在,門票就成了可居的奇貨。國子監雖乃莊嚴的學術機構,但裡面的官吏可都是人,拿門票換點銀子補貼下家用,完全可以理解。

據說這樣的門票,在市面上已經被炒到五百兩銀子一張,還有價無市。

現在距離嘉賓入場,還有一點功夫,國子監的太學生抓緊最後的時間,將會場的茶水、坐墊佈置到位。能在這種場合端茶倒水,還能在邊上旁聽,他們感覺無比幸福,尤其是一個望之十五六的年輕人,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鄒爾瞻,別傻樂了,”看到自己的同窗,一直咧著嘴傻笑,一個相貌老成的年輕人輕聲道:“有點出息好不好。”另一個面容俊俏的年輕人,也湊過來笑道:“是啊,爾瞻,口水都流出來了。”

那叫爾瞻的,趕緊抬手去擦嘴巴,才發現自己被騙了,苦笑道:“夢白老弟,你又耍我。”

“是你老不長記性。”那叫夢白的笑眯了眼道:“看人家叔時就從來不上當……”話音未落,便聽那叫叔時的小聲道:“司業大人來了……”

“趙南星!鄒元標!顧憲成!你們三個嘀咕什麼呢!”還是被司業大人看到,慍怒道:“要肅靜莊嚴,再不長記性,就統統回房思過去。”

若是不能看這場,三人會鬱悶死的,趙南星趕緊陪著笑司業道:“不敢了,不敢了。”兩人趕緊跟著行禮。

好在司業只是嚇唬他們一下,轉身就走了。三人擠眉弄眼,扮個鬼臉,趕緊分頭忙碌去了。

第七六三章 三公槐下(下)

辰時一到,國子監二門緩緩開啟,贊禮官高唱道:“請嘉賓入場……”

國子監祭酒徐渭,親自引著王畿、魏良弼等貴賓,率先步入會場,在上首的一排紫色坐墊上坐下了。

然後賓客們魚貫而入,在太學生們的引導下,在各自的座位上坐好。

這些賓客都坐定後,會場坐滿了七成,只剩面對著講壇的五排座椅、一共百十個位子全都空著。大家都知道,這是留給什麼人的……

辰時一刻,門口出現了禮部左侍郎、詹事府詹事李春芳的身形,他沒有穿大紅的官袍,而是一身便服,頭戴黑紗帽、身穿深色直裰,神情肅穆的走進了會場。他的身後,是禮部、詹事府、翰林院的文學之臣。這些人同樣沒穿官服、表情嚴肅,彷彿誰都欠他們八百吊錢似的,亦步亦趨的跟在李春芳後面,把那些空著的坐墊坐滿了。

官員們進完之後,廠衛特務也進來了,不過這些人沒有往裡走,而是在門口、場邊待著,明裡是記錄辯論,暗裡肯定也有監視之意。

原本會場的氣氛還算輕鬆,有些久別重逢的老友,還在小聲的寒暄著,但當這些人進來後,一下子就肅靜了,眾人看到特務就膩味,於是都不吱聲了,氣氛十分的壓抑。

辰時二刻,徐渭站起身來,走到講壇上,清清嗓子,對抬下人道:“諸位應當知道,我朝出了件聳人聽聞的咄咄怪事。”也不看眾人的反應,頓一頓,他接著道:“有一名叫海瑞的戶部郎中,狂犬吠日、辱罵君父,是可忍……那個,孰不可忍。皇上坦蕩,將他的奏疏明發閱看,結果朝野上下、群情激奮,都紛紛上書批駁此等狂謬之言。”又頓一下,他慢條斯理道:“其實按照他的罪名,千刀萬剮了都是應該的,可皇上仁慈,即使要懲罰,也得讓他心服口服,故而呢,決定用咱們三公槐的論壇,給那海瑞一個認清錯誤的機會,待會兒他上臺,諸公可以暢所欲言,告訴他錯在哪裡,以正人心、靖浮言。”一番本應義憤填膺的講話,被他說得支離破碎,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