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地壓在晏傾君頭頂。
匕首是晏卿給她的,可是顯然,這是證明她與那族長有關係的有力佐證,此時當然不能實話實說。
“從阮疏醒來便一直在身邊,阮疏也不知何人給我的。”晏傾君喏喏道。
晏璽看著外表並不起眼,刀刃卻是利光閃爍的匕首,眯了眯眼,“你不會武?”
“聽身邊的丫頭說從前是會的,重傷後內力盡失,又傷了手腕,便用不得了。”
“咳咳……”晏璽咳嗽,帶著突然溫軟下來的笑意,“朕就說,白子洲的傳人,怎可能不會武?”
晏傾君心中默默鬆了口氣,不再咄咄逼人,說明她的話,晏璽是信了幾分的。
“失憶之症,可有看過大夫?”晏璽突然關心起“封阮疏”的身體了,儼然一副慈祥模樣。
晏傾君一直垂著腦袋,此時細聲道:“傳過的。御醫說記憶能否恢復,要隨機緣。阮疏只對曾經的貼身婢女楚月有些許印象,其他是不記得了……”
“商闕呢?”
晏傾君心中一抖,封阮疏和商闕青梅竹馬,晏璽必然是查過的。
“皇上可是說商洛的睿王爺商闕?”晏傾君一面問著,一面尋思著該如何作答,若說記不得這個情人,反倒記得個小丫鬟,好似有些不合常理,便緩緩開口道,“上次在封后大典,阮疏是見過他一眼,可能……以前認識吧,看起來很是面善。”
晏璽沉沉地應了一聲,又咳嗽起來。
“退下吧,朕乏了。咳咳……”
晏璽的咳嗽聲漸漸遠去,晏傾君閉了閉眼,陰冷的冬日,她背後卻是大片濡溼,連手心都是冷汗。
看來,今日她成功騙過晏璽,還要多虧晏卿那把逆天刀了。與白玄景有關的人,是他吧?否則哪裡來的逆天刀。晏璽帶著病都要急急地“審問”她一番,好似是在找白玄景?
這些,她暫時無力去想。現在她要面對的,是即將到來的大婚!
***
紹風公主受皇上單獨召見,之後從昭華宮裡傳出話來,“紹風公主溫柔可人,朕甚喜,吾兒好福氣。”
只這一句話,給這個本就引無數人好奇的“紹風公主”平添了一道光環。自從昭明十四年挽月夫人過逝,這是皇上第一次對一名女子毫不掩飾地褒獎。
宮中人對太子的大婚更是不敢怠慢,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皇宮、乃至整個東昭都熱鬧起來。無人不知太子晏珣娶了一位名揚五國,且深得皇帝喜愛的太子妃。
婚禮當日,太子府被達官貴人圍得水洩不通,太子府外的流水席更是聚集了不少欣喜的百姓。
晏珣一身喜福,滿面紅光,深覺自己冒險娶了“封阮疏”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連父皇都稱好,這“封阮疏”是白子洲嫡傳血脈的謠傳恐怕是千真萬確。
婚禮從迎新娘,到成禮,到酒筵,順順利利。
晏珣高舉酒杯正與人歡言,瞥見對面桌上奕子軒冷然的臉,嘴角撇出一抹冷笑,拿著酒杯走了過去。
“子軒,你我二人好久未曾共飲一杯,今日是我大婚,子軒是否該敬我一杯?”晏珣一過去,那桌眾人便齊齊起了身。
奕子軒舉杯,透亮的眼底浮起笑意,答道:“殿下保重。”
晏珣愣住,本來高昂的興致被他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壓去大半。
一旁官員見二人之間氣氛微妙,忙舉杯道喜,將話題岔開。
晏珣面上喜色未褪,心中卻是隱隱不安起來。待到賓客散去,他昏昏沉沉地被人攙扶著到了新房。
封阮疏的身份,即便不是白子洲的嫡傳血脈,能討得父皇開心,也不算他失策。封阮疏的模樣,他之前尋人找來畫像看過,雖說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是算得上小家碧玉,給他做太子妃,不會讓他面上無光。封阮疏的性子,從她在祁洛山立了大功被封為紹風郡主,隨後又助祁國皇帝除去璋華太后便可知曉,定不是普通女子。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他娶封阮疏,定不會吃虧。
可是,奕子軒那句“保重”,何意?
晏珣撫了撫因為喝了太多酒太多而犯疼的額頭,眨了眨眼,看清安順坐在床榻邊、一身喜福蓋著大紅蓋頭的女子,一步步走了過去。
第二十六章
紅燭融淚,滴滴滑落燭臺。
熱鬧的太子府絲竹聲散盡,喜慶的氣氛卻在滿室的大紅映襯下愈演愈烈。
晏珣大手一揮,散去扶住他的丫鬟,對著房內準備服侍完禮的婢女沉聲喚道:“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