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去,將龍椅上的皇帝掀下來,換官人上去坐坐,大明才有救!”…;
“若是官人坐了龍椅,這江山可就不叫大明瞭。”霍彥哈哈大笑起來。
若是別人談起這種事情,少不得要變色噤聲,但霍彥卻是泰然自若。事實上他不僅泰然自若,在虎衛中,他沒少找人提到類似的話題。
新襄虎衛也是人,是人就有自己的利益,象霍彥,在學得一身本領之後,便也有了自己的野心。但他知道,自己的野心是與俞國振緊緊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只有俞國振的實力越強、地位越高,他的野心才能實現。
那麼實力最強地位最高的,莫過於皇帝,眼見著京畿此次遭著建虜蹂躪,崇禎的種種應對,不說讓人失望至極,至少也令高了眼界的家衛們覺得極是難看,若是為這種皇帝效力,當真不如將他趕走了推小官人登上帝位。
“彥哥,你說說,小官人……到底想不想當皇帝?”那家衛坐正身軀,稍壓低了一些聲音:“不論是為了大明百姓,還是為了我們,小官人當皇帝是最好的了!”
霍彥的神情嚴肅起來,他眯著眼,思忖了一會兒:“小官人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只要我們努力,小官人終究會有那一天。當初宋的趙家皇帝,還不是被部將披上黃袍坐上龍椅的!”
他話說到此處,已經是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了。與他在一處的那個家衛彎了一下嘴:“彥哥,有你我這心的人,多不多?”
霍彥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俞國振訓練出這批年少氣盛的軍官,培養出他們的榮譽感和價值觀,自然也免不了讓他們有了自己的心思。最早的家衛當中,葉武崖就幾乎與所有人都不對勁,唯獨和二期的田伯光關係稍好,而羅九河若不是調到海監局,也少不得與葉武崖、張正存在競爭關係。如今這些家衛還談不上派系,可親疏之間,已經漸顯了。
霍彥想到這裡,心中又是一動,別人不說,田伯光是和誰都笑嘻嘻的,看起來沒心沒肺,但他手下還是頗有幾個關係最近的。葉武崖雖然冷傲孤僻,可身邊同樣也有願意為他奔走驅使的兄弟。而他如今入了官人的眼,眼見就要擔當大任,如何能沒有自己的手足?
“與我們有同樣心思的自然不少,但是此事急不得,太急只會害了小官人。”他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道:“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幫小官人將事情做好,賺更多的銀錢和人心,得更多的聲望與榮耀,到那個時候,只需咱們數人順水推舟,事情便自然而成了!”
(對面有人家辦白喜事,用當初生產隊的大喇叭在放哀樂,草臺班子唱戲,為了掩住他們的聲音,我反覆在聽江凱文《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推薦大夥聽聽哦。)
三四二、鐵馬秋風冷口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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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大起。
已經是八月底了,不知不覺中,中秋就在戎馬之中經過。俞國振突然間有些想念留在京師之中的方子儀,想念新襄的大米,想念會安的水果了。
“秋風漸起,鱸魚堪膾啊。”
當初西晉即將傾頹,張翰自知無力迴天,便以秋風漸起鱸魚堪膾為藉口,棄官辭南下避禍。俞國振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孫臨極是驚訝。
在孫臨心目中,俞國振一直是極為積極進取的,他身上似乎有著永遠用不完的精力,做起事來很少瞻前顧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能奮勇向前。
有時候孫臨想來,古之成大事者,無不是這種人物。他拿自己相比,自己喜好美色遊樂,喜好美酒佳餚,喜好奢侈享受。而俞國振對這些……美色他也喜歡的,但並不是太主動,否則以他秦淮河第一風流人物,後院裡早就鶯鶯燕燕,至於別的,他都是淺嘗輒止,顯得極有自制力。
這種自制力是孫臨做不到也不懂的,這是一個狂亂醉迷的時代,富庶繁華的江右城市中,瀰漫著一股末世的頹歡,整個大明都籠罩在腥紅的靡靡霧氣之中,而俞國振,卻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當然,也只有孫臨這樣熟悉俞國振的人才會有這種感覺,在旁人看來俞國振最多就是有些恃才傲物罷了。
“濟民,你想回鄉了?”孫臨問道。
“是,這應當是此戰最後一役。”俞國振說到這,心中突然有些好笑,自己險些將最祥瑞的話說出來了,什麼“打完這一仗我就回家”、“我要回去結婚”之類的。不過打到現在,他也確實厭了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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