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就帶著本部殿後。”阿濟格道:“譚泰,你留下幫你兄長!”
譚泰有些不情願,但看到揚古利的眼色。只能應諾。
眾人議定,阿濟格便徑直帶著諸將離開。阿巴泰卻留了下來,看了揚古利一眼,搖了搖頭:“額駙,你為何這麼蠢?”
“武英郡王畢竟年輕些,貝勒爺何必與他計較,咱們大清國比明人強在哪裡,就強在沒有明人的黨爭上。我和明人打了這麼多年,算是看透了,明人只要黨爭不止,就算是諸葛亮復生,也無奈何。”揚古利道:“我老了,能為大清做的事情不多,能盡點心力便盡點心力吧,我還指望著後世子孫,能到中原那花花世界,驅使明人為奴呢。”
阿巴泰冷笑了聲:“你一番好意,只怕別人不領情,還覺得你是落他面子。咱們是老了,可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尊老敬賢,非得吃足苦頭……罷了,和你說這個有什麼樣,你就是一頭老驢,又犟又蠢!”
說完之後,他也加鞭離去。
譚泰望著阿巴泰的身影,咂了咂嘴:“多羅貝勒回去只怕要吃虧。”
“看不清大勢,總是免不了吃虧……不過我怕是看不到了,譚泰,你自己也要擔心,你的脾氣可也說不上好。”…;譚泰與揚古利一樣,都是正黃旗舒穆祿氏,譚泰是揚古利從弟,但兩人的年紀相差也比較大。只不過與相互爭權奪利的努爾哈赤諸子不同,他們兩人關係還算和睦,饒是如此,揚古利的告誡仍然讓譚泰心中甚為不快。
或許正是不斷地戰爭勝利,讓這些建虜一個個心高氣傲,都是不知收斂謙遜的。也只有揚古利這樣從追隨努爾哈赤起家的人,才會稍稍知道一些進退。
原本的歷史中,譚泰果然沒有聽揚古利的話語,最後因驕橫而被殺。
數十萬人出關,可不是朝夕之事,更何況還有他們隨行的牲畜、糧草,掠奪而來的金銀寶貨。當他們抵達冷口時,冷口竟然無人阻攔,明軍雖然就在關上,卻不敢出關與他們交戰,只是看著建虜大笑著從關前經過。
為了羞辱關上明軍,他們還將所擄的明人女子濃妝豔抹,置之於馬上,在關城之下招搖而過。馬上女子哀聲哭泣,馬下建虜笑語盈盈,在關城之上,崔秉德看到這一幕,幾乎將牙齒都咬碎!
“將軍,戰吧!”在他身邊,一把總忍不住以刀擊牆:“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崔秉德環視四周,見便是平時最膽怯的軍士,此際都是怒髮衝冠。他點了點頭:“我這就向高監軍請戰……一定要出戰!”
他匆匆到了高起潛所在地,高起潛卻沒有上城關,而是縮在屋中,見他來此,頓時坐起:“建虜攻城了?”
“建虜未曾攻城。”崔秉德道:“只是眼見建虜掠我百姓,將士心中都是不忍,欲出戰以救百姓,如今軍心可用,兵膽正壯,高監軍,立不世功業,正此時也!”
“嗯?”高起潛聞語眉頭微微一撩,那雙狼目狠狠盯著崔秉德,崔秉德這次卻沒有畏懼,直直地回望過去。
好一會兒,高起潛向著身邊親兵一招手:“走,隨我去城頭看看!”
親兵頓時整好儀仗,崔秉德以為高起潛要親自去確認,便隨著他到了關城之上。高起潛舉目遠眺,只見城關之下,無數建虜正在向北而去,雖然他們離城頭還有一段距離,可那精悍殺氣就已經撲面而來。高起潛臉色頓時發白,緊緊捏住了拳頭,旁邊的崔秉德只道他也是被百姓的慘狀所激怒。在身後道:“監軍,下令吧!”
高起潛悚然回望。看著他:“下什麼令?”
“出擊!”
“出擊……對。出擊,出擊,不過不急,不急。且再等等,等建虜半過。我們閉關截擊,定然殺建虜一個首尾不接……走,走。我們先養精蓄銳。準備大戰!”
崔秉德愕然。
“冷口果然沒有任何動作!”
距離冷口約是五里之處的山崗上,霍彥拿著望遠鏡道。
他旁邊另一個虎衛道:“小官人說得沒錯,這些官兵……便是有膽子去與建虜交手,也被那個狗太監給誤了。”
“不管怎麼說,都指望不了這些官兵了,嘖嘖。若是他們敢閉關截虜,咱們再會聚張鳳翼、梁廷棟大兵自後掩殺。建虜不要想走脫一個!”
“高起潛那狗太監敢這樣做,張鳳翼梁廷棟那兩蠢貨也沒有這個種。”另一個家衛吐了口唾沫:“這個狗朝廷,我算是看透了,武大郎玩夜貓子,什麼樣的人玩什麼樣的鳥,什麼樣的皇帝用什麼樣的大臣。啥時咱們打進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