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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真糟糕。

對因飛機失事而死過一次的人而言;哪怕是頭等艙,也實在談不上是個合適的睡眠環境,類已經在淺度睡眠裡被莫名驚醒許多次了。

還總是夢見阿司……不顧一切地追了過來。

類嘆了口氣,就當沒看到助理倍受打擊的沮喪表情。

雖然沒有攜帶溫度計,亦不好找他人討要,可類分明能感覺到五臟六腑都蒸騰著不同尋常的熱度。

只來得及給自己做簡單的清理,客房裡又沒有合適的外用藥物,估計是傷口發炎引起的低燒了。

像是被暴力折騰過的拼接機械,痠軟的四肢肌肉和骨間關節皆都不約而同地透過釋放痛覺來跟主人叫囂著、哭訴著自己的不妥之處。

不僅是脆弱那一帶傳來隱約的刺痛感連坐在最柔軟的坐墊上都痛如針扎,還有沉甸甸的頭部越發嚴重的暈眩症狀,以及胯骨附近被箍得太緊、被迫迎合毫無分寸的猛烈撞擊所產生的淤青,不過是輕輕地碰一下也陣陣鑽心的痛。

若算上吻痕和牙印,唯有‘遍體鱗傷’這個詞才能描繪他的慘狀。

一切都令類無所適從。

——阿司那粗魯的小子。

面無表情地捏碎了手中的梳打餅,抖落掉指縫裡的餅乾屑,類由衷地後悔自己居然在離開前沒硬下心腸來,真把睡得正香的對方痛揍一頓。

……難道是被對方那副溫馴滿足的大狼狗睡相給打動了嗎。

類在這頭深刻地自我檢討著,那頭不說支支吾吾的助理,連服侍這個歷來行事懶散的少爺許多年,但不知此事內情的西田管家亦傻了眼。

今早在得知少爺驟然提出要替社長出巡美國,主動接手公司部分事務,參與商業談判的時候,他幾乎要喜極而泣。

一向對家族事務秉持漠不關心,消極怠工態度的少爺,終於有身為繼承人的覺悟了!

埋首案卷的花澤渡哪怕再不苟言笑鐵血無情,在聽到獨子的進步時,也會忍不住會在唇角勾起個欣慰和讚賞的弧度。

於是,除了前幾天提交的那份企劃書外基本沒在外人面前證實過自身能力、資歷頗淺的類,在花澤渡和諸多心疼他的元老級理事的全力支援下,還是勉強贏得了股東們的信任,獲得了這個分量頗足的任務。

殊不知接二連三的打擊還在後頭等著他。

“啊?可、可是今晚舉辦的慈善晚宴會有諸多名流參與,其中就有我們此行的主要合作目標——”儘管類的口吻很鄭重其事,可他還是按捺不住焦慮的心情,再勸上一把。

平白丟掉這次機會,就太可惜了。

“不用可是了,西田。”類再度打斷了對方的話,想了想,又難掩續弱地道:“不必急於一時,我有其他打算。最好能儘快給我在洛杉磯當地找個醫生來……一定要品行可靠、保密性高,用完就可以立刻打發掉的那種。”

“類少爺!你難道是不舒服嗎!”大驚失色的西田當即就想過來探探他家少爺的額頭。

可惡,都怪他太粗心了!

此行匆匆忙忙,事發突然的,他光顧著高興,竟然沒及時注意到少爺的臉色一直呈不自然的潮紅色,神態也一直懨懨的,尤其無精打采。

和以往的懶散不一樣,這是一種近乎被榨乾最後一絲精力的沉憊。

類蹙著眉,不動聲色地躲開西田憂心的碰觸,把臉輕輕埋進面料柔滑的毯子裡,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別碰我。”

只盼著快點離開這封閉的艙室,到屬於花澤家的別墅裡大睡特睡。

他並不指望那張紙條能把一向無法無天的阿司嚇住多久,但好歹能拖上幾天算幾天,趁著追兵沒來之前,給自己一份用來緩衝的清淨。

反正素來知情識趣的阿玲和總二郎多半是不會來尋他的。

出差是出於臨時起意,但也是無奈之下的最好的選擇——若是留在東京,他想要好好療傷的話,是絕對無法同時避開耳聰目明、心思細膩的F2的注意力的。

在儘可能地減少擴散和影響範圍,以最快速度處理掉一切變亂誘因的情況下,維持住F4之間平衡又堅不可摧的親密關係。

——這是類重生前,也是重生後的最大願望。

抱著‘早回家早睡覺’的念頭,類在下了飛機後強打起精神,撐著痠痛不已的軀體大步趕向出口,卻不料會在機場遇見某個正候機的人。

不過仔細想想,遇見她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那就是導致他身體虛軟、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