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其中的隱意,自是不宣而明。
黃芩沒有答話,一伸左手,強壓著馮承欽的肩,硬把人摁回座位裡,口中道:“有的吃就吃,再說一個字,餓你三天,看你還有力氣胡扯!”
因為壓在肩上的力道無比強悍,馮承欽沒能再吭聲。
接著,黃芩把刀擺上桌面,目光如刺,直扎向顧鼎松,道:“這閒事,你還管嗎?”
顧鼎松挑了挑眉毛,反身回到自己桌邊,心平氣和道:“唉,管閒事,落不是。這商人自己都承認被錢黑了心腸,犯下了大罪,我還有甚可管的?”
說著,他坐下來,挑了口菜放進嘴裡,若有所思的嚼了起來。
這時候,另一桌的幾個旅人都已吃喝完畢,陸續回客房休息去了。
梅初也坐了下來,伸手替顧鼎松滿上一碗酒,笑道:“此番居然勞動顧大俠前來接應,小女子實在沒想到,愧不敢當啊。”
她這話並非客套,因為按計劃,她要押著那十來個販來的妞兒在嘉裕關等著師父‘趙元節’派人來接應,再送到指定的地方去。而顧鼎松在寧王麾下的地位,雖不及趙元節受寵,但也不至於淪落到隨便受趙元節支派的地步,是以,梅初才會感覺驚訝。
顧鼎松笑了笑,呡一口酒,道:“綿薄之力,不足掛齒。”
其實,最近寧王那裡頗不安生,不但大肆招募盜匪,還拜了一個叫劉養正的舉人為先生,留居幕府,待如軍師,不知想做什麼大事。顧鼎松厭煩熱鬧,索性眼不見,心不煩,主動向寧王討了這趟閒差,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避一避,躲個清靜。
梅初叫過夥計,尋問道:“屋裡姑娘們今天的吃食、飲水可有送過去?”
夥計點頭道:“已經送過去了。不過那些姑娘們虎狼似的,吃得可多,估計還要送一趟。”
梅初道:“讓她們吃飽喝足,如果不夠,再多送幾趟也成,銀錢到時一併結算。”
夥計道了聲‘好’,退下去了。
梅初又對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顧鼎松道:“我們何時上路?”
顧鼎松象是沒聽見一般。
梅初見他不理不睬只管想自己的心事,提醒道:“顧大俠?”
突然,顧鼎松探過身,壓低聲音道:“你跟我去房裡。”說罷,轉身上樓,往他的客房去了。
梅初怔了怔,隨後跟了上去。
一進到房內,顧鼎松便關門關窗。
二人坐定後,他道:“我有事,必須先行一步。”
被他突兀的決定驚了一下,梅初愣愣道:“那些姑娘須得分送好幾個州府,我一人如何送的過來?否則,又何苦在這裡等你許多天?”
顧鼎松搖了搖頭,起身來到已經關上的門窗邊又瞧了瞧,卻還是不放心;於是,乾脆俯於梅初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陣,不知說了些什麼。
梅初聞言,面色當即變得凝重起來,道:“你瞧清楚了?果真如此?”
顧鼎松點了點頭,道:“眼下事關重大,那些姑娘你也別送了,先帶她們回南昌,就照我說的回稟王爺,王爺必能識得輕重,其餘的待我回去再說。”
梅初猶豫道:“王爺若是怪罪下來……”
顧鼎松道:“我非走不可,你也攔不住,是以,若有怪罪,儘管推到我一人身上便好。”
轉而,他笑著寬慰道:“放心,我擔保不但沒有怪罪,還另有封賞。畢竟,王爺對那條線看得極重,若有錯漏,這些年的用心就白廢了。”
梅初茫然地點了點頭,道:“你有把握?”
顧鼎松道:“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梅初道:“打算何時出發?”
顧鼎松道:“就現在。餘下的你自己料理吧。”
梅初道:“可現在天已經黑透了。”
顧鼎松道:“兵貴神速,掩其不意。”
接下來,他草草收拾了一個包裹背上,就推門出去了。
梅初留在原地一臉思索的樣子。
吃食中的黃芩,眼見顧鼎松匆忙出了客棧,接著就聽見外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遠,漸漸消失。
他心裡生出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但到底怎樣,卻也說不清楚。
江紫臺疑道:“那人明顯是和梅姑娘一路的,為何突然先行離開?”
他這問題,沒有人能回答。
黃芩覺得整件事古怪就古怪在那枚匕首上,於是低聲道:“姓馮的,你那匕首從何而來?”
馮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