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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媽媽便回屋補覺,罈子和小白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罈子舉著遙控翻來覆去的播臺,十個臺裡倒有六個是在重播春節聯歡晚會,罈子不愛看,播臺播的越發勤快,到最後白然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搶過遙控自己播,播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愛看的,罈子說要不咱倆也出去溜達一圈吧,好不容易投入祖國懷抱,總得出去見見活人。

白然覺得是該出去走走,點點說了句准奏。倆人很快穿好了外衣出門,到樓下罈子指指自己的計程車問坐這個不嫌棄吧,白然說徒步走走吧,外面比車裡空氣新鮮,罈子點點頭,並肩和白然往小區外走。

“怎麼會去開計程車?”

“啊?”白然突然開口,正自己想事的罈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白然問什麼,擼擼脖子咧嘴一笑,“總得有個營生養活自己這張嘴不是。”

白然想問的太多了,怎麼會不回家過年,怎麼會只能做計程車司機,這麼些年是怎麼過的,我們兩個你又是怎麼想的,問題太多卡在嘴邊就亂得不知該問哪個了,白然沉浸在自己混亂的思緒裡想理個頭緒出來,魏來見白然不說話自己找話說,“我沒讀大學,跟家裡也鬧僵了,頭一陣還在局子裡留了案底,鬧騰夠了到最後也就只能混個計程車開開,不過好在收入不錯。”

白然聽著他根本意想不到的這些事情,思維越發混亂,最後只拽住了一條資訊,驚訝的看罈子,“你說你和家裡鬧僵了?”罈子說因為別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你拿死逼我我都不肯說,你走了我更不會說,是別的事。

“哦。”白然應了一句,不再說什麼,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罈子問這幾年你過的還挺好吧,白然說還行,沒見誰虧待我,罈子聽了點點頭,“那就好。”白然側頭看罈子,有點變了,不像當初自以為天下無敵其實渾身冒傻氣,現在眼神裡有東西了,連講話都學會了轉彎彎留話頭,罈子知道白然在看他,看久了不自在了也不吭聲硬挺著,白然嘆了口氣收回目光,“我以前是不是特任性?”罈子笑,“哪啊,沒有。”

“說實話。”

罈子說嬌生慣養出來的都有點那毛病,你算好的了,再說我也強不到哪去,你跟我比強多了,我就是一混蛋,說到這罈子頓了一下才接著說,聲音低了很多,“其實要死也是我該死。”

白然低頭一笑,有笑容卻沒太多笑意,“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忘了吧。”

罈子不吱聲,有些事情說忘了轉身就能忘了,有些事情,就是答應忘了也是不可能忘了的,白然大概也明白,並不追著罈子給答覆,又換了話題問這些年又找人了嗎?罈子有點激動,卻還是剋制住了情緒,“沒找。”

“幹嘛不找?”

“你走的時候咱倆也不算完吧,”罈子第一次主動看白然,“那時候我想去機場追你,讓魏來給攔住了,他說都冷靜冷靜也好,誰知道你一走這麼些年,我說不準你什麼時候回來,可我知道你會回來,走的時候沒說清的,我就想怎麼也得等你回來說清楚了,是和是分總該有個交待,不然我找了,你回來了,那對後來的人不公平,以前我不是人,可後來我明白了,人不能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得替別人想想,那叫責任。”

白然哈哈笑起來,伸手拍罈子肩膀,“幾年沒見你還真是出息了。”罈子看白然發懵,“你以前不這麼笑,你說瞅著像二百五。”白然斂了斂笑,“誰還不變了。”罈子點點頭,“也是。”一陣冷風吹過,白然凍得連打了兩個噴嚏,打完了自己唸叨一想二罵三嘀咕,誰罵我誰掉下水道里,罈子彷彿看見了曾經的小白,一下子覺得親切起來,“你這個可是沒變,不過話說回來,你在資本主義國家享受過度了,這麼點冷都受不了了,記著以前過冬你可是連羽絨服都不穿。”

白然說我看你穿的也不少,沒當初美麗凍人那勁頭了,罈子說誰冷誰知道,連魏來都不風 騷了,我才不傻呢,現在想想就陸齊最有心眼,從小到大一到冬天就把自己捂成球,比咱幾個迎風流鼻涕強多了,白然說你少把我跟你往一堆分,我有那麼傻麼,罈子回說算了吧,你這是跟風箏不熟,不然傻這個字在你心裡一定會被賦予更深層次的含義,白然想起風箏不禁失笑,“他好像挺有意思的。”

罈子搖頭,“呆久了你就知道那是災難了,我第一次見他就讓他送派出所去了,打那以後簡直流年不利惡鬼纏身,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出,什麼裝醉酒裝失戀都是小意思,一天睡十個小時還算是睡眠不足的時候,張嘴就給人起外號,思想從來就不跟正常人在一個波段上,他整個就是腦袋上插一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