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華人,再度熱衷於古老的中國功夫來。
李小龍主演的影片,不是第一個打進國際市場的,但他卻是第一個最成功地把華語片打進國際市場的先行者。他的《唐山大兄》、《精武門》先在東南亞鬧了個滿堂紅,繼而又風靡貝魯特、羅馬、布宜諾斯艾利斯、悉尼等大都市,在美國還創下在港人眼裡是天文數字的600萬美元的票房收入。
1972年底,《猛龍過江》公映,又在港澳臺及東南亞掀起李小龍熱,並波及全世界。
李小龍已實現前兩大宏願,就差最後一個宏願——在歐美影片中擔任主角。
李小龍並不是沒碰到過這種機遇。在他履行嘉禾公司的片約之時,就回絕了好萊塢20世紀福斯公司拍攝《無聲笛》的計劃。李小龍確實是意氣用事,僅僅為印度之行與詹姆斯·高賓鬧矛盾之事而出一口怨氣,為此,他還得罪了老朋友施裡芬。
李小龍不後悔失去這次機遇。他認為機遇還是會有的,不僅僅是好萊塢邀他客串主演電影,他還會成為好萊塢某大公司的長期簽約明星,因為他而建立中國功夫片的明星運作機制。
原本,施裡芬最有可能促成李小龍夢想成真,他最熟悉李小龍的功夫及演技,對李小龍也最熱心。他為《無聲笛》上馬而飛赴香港遭李小龍冷遇,且不說他與高賓請人寫劇本的兩萬美元泡了湯,他親自動筆耗時一年的代價又作何計算?
因此,李小龍出演的第一部好萊塢影片,不是已有現成劇本的《無聲笛》,而是劇本平庸、美國味太濃的中國功夫片《龍爭虎鬥》。這既出人意料之外,又盡在情理之中。
《龍爭虎鬥》是華納公司前任副總裁弗烈德·溫特杜爾一手促成的。
溫特杜爾曾做過紐約一家夜總會的經理,後加盟華納公司擔任創作副總裁,並擔任過《福斯托音樂會》、《神探智擒色情犯》等著名影片的製片人。他看過李小龍演的好萊塢電視劇後大發感慨:“我希望今後所有的驚險片,都要進行類似武術打鬥那樣的徒手肉搏,那比拿槍狂掃一番要刺激得多。”
溫特杜爾跟李小龍有一些私人交情,他由此而動念為李小龍籌劃一部中國式的功夫片。1969年,溫特杜爾把自己的構想提交公司高層,結果被否定掉了。這一切,李小龍均矇在鼓裡,溫特杜爾是不會把高層的秘密洩露於外人聽的。
後來,李小龍回港發展,紅遍半個地球。溫特杜爾認為請李小龍主演好萊塢影片的時機已成熟。這時,他遇到一個志同道合者——道具及美術設計家保羅希勒。
保羅希勒也是來自紐約,曾任紐約大學電影學院的講師兼舞臺美工師。他後來到好萊塢發展,除幹美工的老本行,還擔任過《馴悍記》一片的製片人。保羅希勒也很欣賞李小龍的電視、電影,並有其獨特的見解:
“從哲學意義上說,功夫片類似於美國西部片,它們所表現的都是一個人有能力控制他們周圍的環境。”
“在我們生活的複雜社會里,人們往往有一種對周圍世界無可奈何之感,絕大多數人感到對來自自身以外的壓力無法反抗。而在功夫片裡,你卻看到有那麼一個人能夠改變和控制周圍的環境,這正像在西部片裡一樣,一個人可以單槍匹馬除暴安良,伸張正義。我認為這種追求比某些影片要深刻得多。現今武術界所追尋的東方哲學的本質,以及西方人突然對東方哲學發生興趣,還有對遠東研究的蓬勃發展,都表明這遠非一時之時尚。”
溫特杜爾和保羅希勒,分別擔任《龍爭虎鬥》的製片人及助理製片人。
當溫特杜爾和保羅希勒有了拍攝好萊塢第一部中國功夫片的意向後,便一起去拜訪金像獎劇作家史達靈·施裡芬。
施裡芬表現得很熱心,他非常贊同他們的意向,說:早就該為李小龍拍一部中國功夫片。
但施裡芬拒絕合作。香港之行受到的冷遇,使他不可能不會有想法。李小龍因印度之行而對詹姆斯·高賓懷恨在心。李小龍也曾抱怨過施裡芬奉行的是中庸之道(這是施裡芬從李小龍那兒接受的中國哲學名詞),以老好人的面目出現,兩邊都不得罪,實則好歹、善惡不分。
施裡芬說:我摻合在裡面,會使李小龍重新勾起印度之行的舊怨,反而會攪掉你們的計劃。施裡芬表示,他可提供中國功夫及李小龍截拳道方面的資料。
溫特杜爾和保羅希勒請人寫了一部《血與鋼》的電影文學劇本。上報華納公司,很快就得到批准。
溫特杜爾設法與李小龍取得聯絡。這時,李小龍已開始了《死亡遊戲》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