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孩子,剛才還一副生離死別般,生怕她一嫁就不回來的樣子,這才多大會兒,就扔下她看熱鬧去了。
大禹整理了衣衫,低聲說道,“媽媽,兒出去迎接了。”
木艾伸手替他正了正腰帶上的玉扣兒,“去吧。”
大禹行了禮,這才抬頭挺胸,穩穩當當走了出去。
小安連忙捧了銷金蓋頭上前,說道,“夫人,再不蓋蓋頭,老爺該進來了。”
“蓋吧。”木艾點頭,眼前立刻就變得紅濛濛一片,微微低下頭才能看到腳前一尺之處。
迎親的隊伍漸漸到了院門前,吹吹打打很是熱鬧,歐陽頭上沒有戴那金翅烏紗帽,只用赤金鑲寶的發環束了一頭黑髮,身上穿了大紅的錦緞衣衫,腰間纏了玄色金絲暗紋的腰帶,一塊鏤雕雙螭龍紋玉佩綴在腰間,腳蹬一雙白底黑麵錦緞靴,騎在高頭大馬上,當真是俊朗非凡,看得沿路駐足的小媳婦、老婦人,甚至男子們都不得不讚上一聲,真是好人才。
客棧裡和鎮子門口處,有那愛熱鬧又閒著無事的人,就跟著迎親隊伍一路到了別墅門前。
歐陽微微抬手,鼓樂隊齊齊停了吹奏,他利落的跳下馬,隨著早跑到前面的高媒婆進了院子。
大禹辛巴幾人站在臺階上,身後是木十七等掌櫃們,心裡各自滋味不同,大禹辛巴幾個孩子是覺得以後媽媽就要分給這個人一半了,心中難捨。
木十七等人自然與歐陽熟識,那些小夥計們則是滿眼好奇,暗自猜測這男子有什麼本事,居然讓自家主母,堂堂百花國親王,善名滿天下的仙夫人下嫁為妻。
此時見他踏著滿院的陽光大步而來,心裡恍惚明白了三分,這般姿朗朗、俊逸不凡的男子,也勉強配得上自家主母了。
高媒婆揮著大紅的帕子,尚未近前就開口說了一串吉利話,然後笑道,“哎呀,老奴我給幾位少爺小姐道喜了,這良辰吉日,正是歐陽老爺和仙夫人的大好日子,不知夫人可換好嫁衣了,老奴先進去瞧瞧。”
大禹點頭,側身讓了她和兩個穿戴鮮豔的喜婆進去,然後帶了辛巴等人走下臺階,低頭給歐陽行了晚輩禮。歐陽坦然受了,溫聲說道,“放心。”
大禹抬眼看著他半晌,好似確定了他眼裡沒有虛假之意,才抬手引了他上臺階說道,“媽媽等著呢。”
眾人進了大廳,高媒婆正圍著一身大紅的新嫁娘說著吉利話,惜福是第一次親歷成親之事,小安卻是看過栓栓出嫁的,一見歐陽等人進來,連忙取了三個賞封兒。
兩個喜婆第一次見到如此裝扮不同的房子,進來後眼睛都不夠用,此時接了賞封兒才勉強想起自己的差事,連聲說著吉利話,然後上前給木艾抻衣襟裙角,檢查上轎時要用的小掃帚和繡鞋。
高媒婆又得了一隻大賞封兒,立刻笑得更燦爛了三分,笑道,“吉時快到了,新娘子拜別長輩出嫁了”
木艾伸手揮退喜婆等人,低聲說道,“此時,如若後悔還來的及?”
眾人不明白這話何意,歐陽卻已上前兩步,與她站在一處,開口應道,“永世不悔。”
木艾隱在蓋頭下的嘴角輕翹,藉著眼前一尺所見的光景,踩著錦被站起,說道,“給爺爺奶奶磕頭吧。”
說著轉向高几的方向,雙膝跪下,歐陽抬眼見那照片上是兩位面目慈祥的老人,掀開袍服的前襟也跪了下來。
“爺爺奶奶,這是孫女要攜手一生的良人,你們二老在天有靈,定要心安。”木艾說完,與歐陽一起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心念一動收好照片,也不理會周圍低低的抽氣聲,然後在歐陽的攙扶下站起身。
小安看了一眼傻愣的高媒婆,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高媒婆立刻反應過來,高喊,“新娘子要上轎了,孃家兄長在哪兒?”
小安等人就是一愣,這幾日總覺得忘了什麼事,原來卻是沒有找人代替孃家兄長或者長輩,揹著夫人上轎。
再看看屋裡,她們是丫鬟,木十七等人也是奴才,大禹幾個年紀小不說,又是晚輩,一時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應急。
歐陽和大禹都皺了眉,互相對視一眼,齊齊上前一步,剛要開口,這時卻聽門外有人高聲說道,“肖某在此”
話音剛落,門外就走進一中年男子來,劍眉星目,儀表不凡,身上穿著寶藍的錦緞衣袍,銀色腰帶上,懸著(又鳥)心鏤空配和燈草仙鶴的荷包,顯見是個富貴之人,只是好似剛剛趕路而來,滿身風塵僕僕,眼角眉梢有著掩不住的倦色。
站在沙發後的誠兒一見之下,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