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我摸到了一棵樹,這下有救了!現在可供利用的氧氣已經極少,我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一樣,快要透不過氣來了,趕緊拿出微型供氧機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氧氣,將它塞到丁香手裡:“我有辦法出去了,你含住它不要動,等我出去了我就把你挖出來!”
她的聲音變得微弱:“小心一點!”
我翻轉身體,雙手抓住樹身一點點的發力,依靠它做支撐一節節的支起自己的身體,由趴著改為跪著,再一點點的向上頂。這個過程異常的吃力,頭上像壓了一座大山一樣,幾乎要將人的腰壓斷。我咬緊牙關,臉脹得通紅,勁部的血管虯突而出,像一條條大蚯蚓,怪嚇人的,這麼多年來在一次次血戰和魔鬼式訓練中一點點獲取的力量在這一刻毫無保留的激發出來了,在我壓抑的低吼中,壓在我身上的雪被一點點的頂開,像是掀翻了一座大山。終於,一股寒風撲面而來,嗆得我直咳嗽。我瞪大眼睛看著天空,那裡閃爍著幾粒又大又亮的晨星,當然,在我眼前還有無數細細碎碎的金星在閃爍————用力過猛的後果。我喘了兩口氣,玩命的挖掘起來,丁香還在下面呢!
五分鐘後,我把丁香從雪地下拉了出來。還好,她真的沒有受傷,只是冷得直髮抖而已,這不難理解,她穿的是飛行服,防靜電效果一流,但是保曖效果不如我們的雪地迷彩服。我不由分說,取出行軍毯給她裹上,又拿出幾塊可以在最短時間內為人體補充大量能量的巧克力塞到她手裡,她笑了:“沒想到我還真的得依賴你的照顧了。”這話讓我想起了幾年前在安南戰場水庫大壩上我對她說過的話,呵呵一笑,趕緊去找那兩個活寶,他們可不能有事!
很快,我就看到他們兩個的腦袋露出地面,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扮著怪相,要是剛好有個阿三走過來看到這一幕,非被嚇尿不可。看樣子他們也沒有受傷,只是臉青一塊紫一塊,像畫水彩畫一樣,說不出的滑稽。這附近沒有阿三,我也就不著急了,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問:“你們怎麼樣了?沒事吧?”
兩顆腦袋一起搖晃,沒有人說話。
我又問:“你們身上的雪厚不厚?要不要幫忙?”
兩顆腦袋再次搖晃,還是不說話。
我毛了:“奶奶的,你們啞巴了是吧?沒事就給我滾出來,阿三隨時可能殺到,你們該不會是想用這副尊容將人家嚇走吧?”
小廣西說:“老大你別說話,山東這丫說他們山東人耐寒,我們南方人到了北方就凍得像猴,老子咽不下這口氣,非得跟他比比看誰更耐寒!”山東連連點頭,顯然他很重視這場友誼賽。
我哭笑不得:“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搞這種無聊的比賽!馬上給我滾出來,不然我有你們好看!”
小廣西說:“不行,我們非分出個高下不可!”
我向周邊巡視一下,好傢伙,隱約可見因陀羅人的身影,他們居然還有心情比賽,真是服了他們了!我氣急了:“真的不出來?”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決不出去!”
我說:“好,你們給我等著!丁香,過來,丁香,快過來!”
丁香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那兩個活寶就抿嘴偷笑:“你們這是玩哪出?想扮土地公?”
兩個活寶搖頭,表示自己正在進行一聲關係著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名聲的友誼賽,這是非常嚴肅的。我怪笑著挖了兩個籃球那麼大的雪球,把一個塞到丁香手裡:“來,打籃球了!”她捧著那個沉甸甸的“籃球”,哧哧笑:“好,我開球了!”
那兩個活寶大駭:“老大,美女班長,千萬別呀,會出人命的······我們出去還不行嗎————不要啊!!!”
現在才想起要出來,晚了點吧!丁香手一掄,份量絕對不輕的雪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咚一下砸在小廣西頭上,差點將他的頭砸回地裡,哇哇大叫。丁香伸出食指和中指,打出個勝利的手勢:“三分球,耶!”她恐怕是玩上癮了,從我手裡搶過另一個雪球,重重的砸在山東頭上,這對活寶給砸得夠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爬了出來,使勁抹掉臉上的雪,嘟嚷:“靠
,真砸啊!”
我望向現在仍然硝煙瀰漫的山頂,心有餘悸。剛才真的好險,阿三夠狠的,一連四枚炸彈投下來,差點將我們四個炸成粉了!我們雖然險之又險的保住了小命,卻陷入了絕境!伽馬小組撤退前告訴我,我們有一架直升機被擊落了,敵人已經被驚動了,很難再派直升機深入敵後數百公里進行營救,我們變成了孤軍!更要命的是我們現在被困在茫茫雪原,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