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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我一生中從未在任何方面走過極端。我從來都吃得不多不少。我從不自私貪婪,也從不捨己為人。我從來不是極端自由主義者或者反動保守主義者。我既不是享樂主義者,又不是禁慾主義苦行僧,既不是個酒鬼,又不是滴酒不沾的人。

我在任何事情上都從來沒有自己的立場。

從理智上說,我知道要協並不是解決所有問題的最理想方式,但是事實上在敵對的雙方之間,總是需要有這種解決方式。

在對與錯,好與壞之間沒有明顯的分界,在實際生活中經常用模稜兩可、含糊其辭的語言,堅定地站在中間,絕對不能明確地傾向於某一邊。

一個平庸的美國人。

我那種極其一般的平庸並不僅僅是我個性中的一個方面,它是我賴以存在的推一基礎。它能夠解釋為什麼我對任何一種選舉或者任何獎勵的提名結果從不質疑,也從不抱怨,我總是堅定地站在主流方面,從不對任何一件大多數人一致同意的事情表示異議。它還說明了為什麼在高中或大學的任何一次辯論會上,我自始至終從來沒有引起過任何人的注意。

它同時還能夠解釋,找為什麼對歐文市產生了奇怪的興趣。

在那裡所有的大街和建築看起來一摸一樣,所有的房產機構不允許任何房屋和景觀的外表帶有任何個性化特點,它使我感到舒服、愜意。它的同質性吸引了我的興趣,激發了我的感情。

但是如果認為是我的平庸導致了我的隱形,致使人們忽略我,冷落我,擯棄我,無視我的存在,這樣的想法並不符合邏輯。

真是這樣嗎?仔細想想,大多數人都是根尋常的人。大多數人是正常的、平凡的人,而他們並沒有被同事、朋友及熟人所冷落;不僅他們的個人氣質嗜好,而且連他們的存在也會受到公眾的關注和確認。

而我也是個平庸的人。

我卻被冷落了。

我試著找出~些不能證明我的理論的行為或事件,或者我所做過的能夠證明我並非完全平庸的事情。我想起來,當我還在讀3年級的時候,我曾經受到別人的欺負。那時我還不平庸,難道不是嗎?我還是那樣地不同於他人,並特別被學校裡的3個最厲害的傢伙選中,當作他們練習拳腳的目標。事實上,他們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抓住了我。其中一個人把我推倒在地,其他兩個人脫掉了我的褲子。他們演出了一場“遊人止步”的鬧劇,那兩個人把褲子在我的頭上扔來扔去,我試圖阻止他們卻毫無效果。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他們鬨堂大笑,人群中還有女孩兒,出於某種原因,我很高興那裡有女孩兒,我甚至喜歡她們看到我穿內褲的樣子。

後來,當我成了一名少年,當我手淫的時候我便會想起這件事兒。想著那些女孩兒在旁邊看我怎樣從恃強凌弱者手裡奪回褲子,這會使我更加興奮。

這種事並不一般,絕對如此。它是件不平庸的事。

這是我在撈救命的稻草。每個人都有過古怪的幻想和反常的行為。

很可能我的反常行為發生的次數也是很平均的。

我的那些反常的經歷也是很平庸的。甚至我的不規則行為,其水平也是很一般的。

天哪,甚至我的姓名也是極其普通的。鮑勃。瓊斯。僅次於約翰。史密斯。它可能是電話簿上能夠找到的最普通的名字。

我的烤麵餅已經放涼了,但是我的肚子已經不餓了。我不再想吃任何東西。我抬起頭來看著電視。新聞主持人正在報告發生在米爾沃吉的大規模謀殺事件。

現在大多數人很可能正在看電視。

中等水平的美國人都是邊吃晚餐邊看電視。

我站起來,換到播放《軍事外科醫院》的頻道。我把盤子拿進廚房,把吃剩的烤麵餅扔進了垃圾桶。我從冰箱裡取出一罐啤酒。我想喝得暈乎乎的,尋找一種良好的感覺。

我把啤酒拿進起居室裡,開始看電視,想注意力集中地看上一集《軍事外科醫院》,不再考慮自己的事。

我發現觀眾笑得最厲害的正是我最喜歡的那些臺詞。

我關掉了電視機。

簡在9點左右回到了家。我已經灌了8罐啤酒,即使感覺不是最好,起碼不再關心我的那些糟心事兒了。她看著我,皺了皺眉,然後走過我身邊,把筆記本放在廚房的桌上。隊桌上拿起我放在那裡的獎券,“這是什麼?”她問我。

我已經忘記我贏得了一頓晚餐。我看了看她,把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祝賀我吧,”我說,“今天上班時我抽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