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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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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身就沒什麼遺憾,便是待在燕頊離身邊的那些歲月,我也是世間最幸福、最快樂的女人。若不是垂死之際,又如何會那樣叫他?活著的話,我總是會與燕頊離過一輩子的。而知燕頊離是擎天侯府二公子,知燕頊離是軒釋然的二哥,燕頊離的性命再無憂虞,我這一去,是真正了無牽掛了。

意識雖然一絲絲一縷縷被抽走,仍感覺得到腹上血洞不住地冒著血,以血洞為中心,疼痛蛛網似地發散著。替燕頊離擋了這一劍,也算還了戈壁那一箭的恩情,便是從此天人兩隔,欠燕頊離,也欠的少一些。

軒釋然抱著我,搡著我,還在聲淚俱下叫著丫頭,燕頊離似乎也爬了過來,更有擎天侯等人旁觀者清提議快請大夫,然後軒釋然便像醒悟了過來,抱起我,邊跑邊叫著師父。

然後,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有思維時,我在做夢,一個夢接一個夢,夢裡全是母親和阿姊,她們說她們很想我,來接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終於有一天,聽到了南宮乾與軒釋然等人的對話聲,我確定自己還活著。

“師父,這是第二十三天了,拂希……”

“你應該慶幸,她還有心跳,還沒有死。”南宮乾似乎在我手臂上扎著針,但我感覺不到疼痛。南宮乾嘆了口氣,又說道:“你那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從她腹中穿過,不說一個柔弱女子,就是一個健壯的練家子也該沒命了。也是她運氣好,劍身既沒傷到她的骨頭,也沒傷到她五臟六腑,不然,就是有鳳血寶玉也救不了她。”

南宮乾的手在我心口探了探,嘆息道:“幸有暖玉溫暖她的心脈,不然早死了。她心口比前幾天更暖和些了,再過幾日,身體的溫度都暖過來了後,差不多就該甦醒了。”

這日起,我便有著清醒的意識。雖醒不來,不能言不能語不能動彈,但我是活著的、有意識的。我知道每日有很多人看顧我,擎天侯、燕太后、釋冰清……軒釋然和燕頊離就更不用說了。他二人雖是兄弟,但隔閡已久,我人事不省,兩人倒是沒那閒情逸致兵戎相見,卻似乎這些日子以來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便是同在我的臥室裡,彼此也自動將對方無視。

“師父,”我有意識已經七八日了,軒釋然感觸著我身體的溫度,焦灼道:“又過去七八日了,這都一個月了,拂希怎麼還沒有醒轉過來?”

今日自看顧我身體狀況後,一直就心情沉重的南宮乾終是開口道:“她毫無求生意志,再是有靈丹妙藥,也無法妙手回春。”

是啊,我毫無求生意志。

便是知道燕頊離再無性命之虞,我也沒有求生意志。

“怎麼會沒有求生意志?”

軒釋然呻吟般說著,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

有一雙很溫暖的大掌握住了我的一隻手,很安全很踏實的感覺,我便知道他是燕頊離不是軒釋然。他將我的手放到他臉上摩挲著,我便感觸到了他瘦削的面龐、扎手的短髭,憔悴如斯的人是燕頊離麼?可燕頊離從不留鬍子的。依舊沉睡著,活死人似的沉睡著,不能言語,但心裡太痛,一滴眼淚自然而然從我眼角溢位。軒釋然臆聲,似驚似喜。

“拂希……”燕頊離便悸動地叫了我一聲,他久不說話,乍開口之下,聲音猶如生鏽的鍋爐碰撞之聲,不同於軒釋然話音的嘶啞可怖。

“丫頭!丫頭!……”軒釋然連著叫了我幾聲,也來握我的手。他的手抖動得很厲害,我從沒發現過他有這麼激動過,“丫頭,你聽見我在說話麼?聽見了麼?”

可回應他們的,依舊是活死人似的我。

“丫頭!丫頭!”軒釋然瘋狂地叫著我,可聲音卻越來越遠。

之後的意識被剪成了無數個碎片和片段,有時候是軒釋然在清洗我腹上的傷口,然後上藥、包紮,有時候是燕頊離整夜整夜在我床邊說著話,而有時候他又什麼都沒說,只是叫著拂希拂希,似要喚醒我似的。而自有意識的那日為燕頊離流淚,為這發現,軒釋然也與燕頊離達成了共識,暫且摒棄前嫌,只為喚醒我的求生意志。

我的世界裡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有的只是軒釋然和燕頊離在我耳邊的聒噪,讓我沒個清淨,或者就是無休無止苦苦的湯藥,軒釋然餵我湯藥的手段尤其令我髮指,每每藥汁順著我嘴角快速流下,他皺一皺眉,隨即就輕輕一笑:“拂希又淘氣了,我知道你怕苦,讓人準備了那嶽州城最甜的西瓜,只要拂希乖乖喝下這碗藥,這碗西瓜汁就都歸拂希了。”然後,一隻手輕輕將我的顎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