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為婚,軒釋然與姊自小就認識。手帕交,甚至生日都是同年同月,真正的青梅竹馬。隨著年紀漸長,姊倒是深閨不出,他卻常常潛進姊的閨房裡與姊述舊。玩世不恭地抱臂在胸,唇邊嗪著倜儻的笑容,好整以暇地出現在姊的閨房門口,欣賞仙子神思不屬地刺繡。每每姊察覺他的出現抬頭時,總被門口倚著的高大身影驚的繡針刺破了手指。
我和姊居住的淑房齋的侍女,甚至是恪守婦道的姊都不覺軒釋然一個男子出現在閨閣有何不妥,非但不認為有傷風化,還覺之理所當然。軒釋然,本就不是拘於封建禮教的男子。
那放浪不羈的侯門世子……原也是無數閨閣女子的夢中情人。
我除外。
用軒釋然氣起來的話說,我不是一女的。
說話的時候,抱手在胸,仗著那比我高上幾個頭的身高斜著橫我身上穿的家丁的衣服,那睥睨的姿態,跟他就是那亭亭淨植的蓮,我就那塘裡的淤泥一樣。
每次我都鼓氣醞釀著反駁的話,話到嘴邊,實在覺得他睥睨的對,只好洩氣下來。
自懂事起,我就讓他教我學武,便於活動與外出,鮮少穿女子的衣物,也不喜歡體面的男裝,就讓管家依我的身量,給我定製了相府家丁的衣服,好好的相府小姐一身不男不女的裝束,除了遺傳了離世幾年的母親以及類似於姊的美貌外,怎麼看怎麼像無賴。當然啦,我的姿色萬不及母親和姊的三分之一。頂多算的上清麗而已。
其實母親具體長什麼樣,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只偶爾一次覷見父親在書房裡撫摩母親的遺像時,覺得姊和母親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父親一生只有母親一個女人,母親離世後,父親以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