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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楊——蓮——婷——”自與蕭溶意熟識起來,我發覺我也越來越愛咬重音了。

楊蓮婷卻噢噢了半響,稟報道:“拂希小姐,國丈大人今日進宮了,說小姐醒了後,就進去前廳見他。”

父親進宮見我自然也沒什麼大事,無非是說擎天侯府的勢力如日中天,說軒釋然的前途不可限量,說我現在長大了,不可以再任性了,說軒釋然這次回來後,我必須對他仰之彌高,信之不疑,必須覺得他就是我的天,我的地,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換句話說,我必須討好軒釋然,以此維繫我家的地位。

父親耳提面命說了一大堆,我默默地聽著,一句也沒有反駁。

只是看著遠處竹影斑駁下,

那道明黃身影。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往日想著軒釋然就要回來了,我還很驚惶很無措,待到他回來的這天,那些思想反倒消邇無蹤了,連之於他,我對姐夫的情義也暫且擱淺了。那天趴在京城城牆上守望他的我,心裡只有他。

兩年了,真的好想他。

大約是剛打完一場仗他就馬不停蹄地回來京城,他連衣服都沒換,穿的還是一身鎧甲,披著黑色大氅,他遙遙望見了城樓上的我,勒了馬,戰馬前蹄往空中跨了一跨才駐步停下。我站直身子,遠遠望了望他,失神了半響才往城樓下跑去。

然後我到了城樓下的時候,已看到他揚著馬鞭往我這裡駕馬,直到我們離的兩丈遠,他才重又勒了馬,而心有靈犀似的,我也止住了腳步,都怕想見是夢,不真實般地清醒著,驗證著。他深銳的目光在我臉上望呀望,看呀看,我也看著戰馬上的他,那樣的鎧甲穿在他的身上也似乎一點都不顯得笨重,反而更襯了他的英姿颯爽。手握韁繩的他,依稀還是那個我家後院裡,每每突兀地到來,抱劍在胸,微笑看我的少年。

意識漸稀時,他已動如脫兔,儼然戰場上的將軍般打馬到了我身邊,那樣猝不及防,我卻連驚呼都忘了,已被他拉上了馬,戰馬駐了步,但我一直停留在他臉上身上的目光卻沒有停止停留,才覺得,他不是我家後院那個少年了。

寬廣的肩膀,有力的臂膀,鐵板似緊箍結實的胸膛,坐於馬上也顯得那樣挺拔健碩的身形,往上是他突出的喉結,極具男性魅力的下顎,瘦削但因風吹日曬形成的深麥膚色的俊顏,逼露而出的是陽剛之氣,緊緊抿著卻又嗪著笑意往上輕揚的薄唇,挺直的鼻,深銳的眸光,黑遂的眉

是一個男人,一個完完全全的男人。

我的手不受我控制地摸上他的喉結,順著他瘦削的臉,慢慢摩挲著他的唇,鼻,眼睛,眉毛我還在想著一個少年長成一個男人的奇特變化,腰間已似被鐵筋箍緊,他的臂膀將我牢牢箍在懷中,力道大的似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裡,緊接著,我的唇已被他溼熱的雙唇覆上,那有力的物什在我沒有反應過來時已強霸地撬開我的唇齒進入我口中,攫取掠奪地纏繞起我的舌,汲取我口中津甜,吸取了我口間氣息,無法呼吸,他踱走了我所有的空氣,肺部漲的像是要爆裂的同時,他的大手還不斷地束緊、束緊,那本就纖細的腰哪堪盈盈一握,如同那狂野地向我索取、探求在我口中翻攪挑纏的舌,那箍住我身體的大掌、臂膀也肆意到極致,如同要一次性補回七百多個日夜的痴纏那樣的噴薄爆發

他放開我的時候,我已頭腦空白地,只剩本能反應虛軟無力地俯在他胸口喘著粗氣,好半天我才又了意識,仰臉看他,終於困難地,把他的名字叫出口,“軒軒釋然。”

覺得從此我們就又什麼不一樣了,可是有什麼不一樣了呢,我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手握了韁繩,一臂將我圈在懷裡,然後他揚了揚韁繩,他胯下戰馬通靈性的飛揚著鐵蹄往京城內風馳電掣。無顧一切雜人,將他們所有人,都拋在腦後的風馳電掣。

城樓下前來迎接他的擎天侯,我父親,城樓上的皇帝姐夫,緊隨其後,與他一道回京的蕭溶意,君明珠,君清秋

再不知所有人將我們看在眼裡了多久,我們相見的每一分喜悅,他的吻。

父親基於此景自然甚是滿意,擎天侯也捻鬚頷首,君明珠本要拍手慶賀我們相見的手慢慢捂住了嘴,蕭溶意的一笑傾城,君清秋的蕭索落寞,城樓上的那個人,皇帝姐夫則早早背轉身負手在後。

都沒有看見。

自他瞧見俯在城樓上的我的那一刻,自我兩年沒有見到他遠遠望見他的那一刻,眼裡都再沒了別人。

春風一路拂繞,從我臉側吹過,幾縷長髮往後飛揚,溫柔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