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在太不可思議,我覺得他們說的也有道理,畢竟這事關我們自身,不查清楚總是放不下心。這位小兄弟說不能進帳篷,不知道有什麼理由?”最後一句話,說得極為客氣,也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封寒。
封寒又一次看向帳篷,過了很久,淡淡說道:“帳篷裡面沒有活人。”
大奎翻了個白眼,說道:“大家剛剛也聽到了,他們說裡面留下了兩個人,如果他們就是我們,裡面應該是有受傷的老劉和看護他的阿宇才對。說不定我們進去,就能明白了所有的事。你們既然不想去,那我去就是了,我跟著楊六爺下了這麼多墓,什麼沒見過,八字硬的很!”說著就拎上槍往帳篷去了。
陳玉湊近封寒,小聲問道:“你為什麼說裡面沒有活人?沒有我們就不能進去了?”
封寒掃了陳玉一眼,說道:“沒有人氣,不過有危險,我想,這個人——”
封寒的話聲音不大,周圍的人卻都傾耳努力聽著,就在這時候,近在咫尺的帳篷裡忽然傳出槍聲!並且是連續的槍聲,急促而突兀。
“大奎,你怎麼了!”有人大喊著。
眾人誰也沒有再猶豫,都往門口衝去,進了帳篷,面前的一墓讓所有人僵硬了。
30屍體
剛進來的大奎正背對著他們,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彎著腰,抬著頭,呈現一個嚴重駝背的姿勢,胳膊伸向前方,似乎在與什麼搏鬥。但是大奎並沒有其他動作,就那樣一動不動。他的槍掉在腳邊的地上,旁邊還扔著一個彈夾,也就是說,裡面的東西危險到讓他覺得一個彈夾不夠用。
帳篷裡橫著一個睡袋,睡袋上滿是子彈孔,一些黑色的東西滲了出來。
“大奎,你小子在搞什麼鬼?”大奎是楊老六手底下的夥計,楊老六上前一步,皺著眉頭責問道,眼下的情形,是大奎殺死了受傷的老劉?
陳森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冷厲地緊緊盯著大奎的背影。陳玉則是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個姿勢,和在沙漠裡看到的奇怪的影子一模一樣!
大奎的徹底無視讓楊老六憤怒且疑惑,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在姜家和陳家面前有些沒面子,他大步走上前,就要去推大奎。然而,走到大奎正面的楊老六臉色突然變了,他迅速地往後退了幾步,勉強保持著鎮靜,聲音還是不自覺地有些高:“大奎、他已經死了!”雖然沒有再退,但是不斷滴落的汗也說明了楊家當家的恐懼。
那個一直被陳森,姜家老爺子和楊老六護在中間的年輕人走到大奎正面,也被嚇的面無血色,倒吸了口冷氣,喃喃說道:“他這個樣子,難道他是中毒死的?”
這時候,陳玉也跟在眾人身邊走到大奎前面,下意識地往大奎臉上看去,頓時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竄到頭頂上,周圍的人也被嚇得呆住了。大奎整個臉上的面板已經變成了一塊一塊的青黑色,且臉上肌肉扭曲,眼裡正流出血淚,像是看到了極端恐怖的東西。
他確實已經死了,且是呈現這樣一種姿勢死去了。
那個年輕人緩過一口氣,說道:“屍體流淚是因為人如果驟然死亡,血管壓力過大造成的,這沒有什麼。”
說著戴上手套就想將大奎放倒,被他身邊跟著的小個子拉住。
陳玉不由多看了那小個子兩眼,眉清目秀的,全身上下包的特備嚴實,個子矮的讓人擔心這孩子沒有成年。 “月の泠然”整理收藏
陳森一擺手,立刻有人戴著防水手套上來,將大奎放倒,抬到帳篷邊上,不過因為肢體的僵硬,那姿勢依舊保持著。跟大奎熟悉的幾個人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有人上前一步撿起大奎的槍,突然大聲喊道:“到底是誰殺了大奎,我操他奶奶的,我饒不了他!”這個人的神經似乎有些崩潰了。
眾人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並沒有人說什麼。陳玉覺得身旁一人抓住了他的袖子,回身一看,居然是阿吉,阿吉臉色慘白,拉著陳玉的手有些顫抖。陳玉拍了拍少年的頭,心裡暗暗想到,果然還是個孩子。
這帳篷裡面大多是生活用品,無煙爐,袋裝食物,飲用水,一眼看去一目瞭然,根本藏不住任何東西。只有中間的睡袋,鼓鼓囊囊的,顯然有個人在裡面。陳森走上前兩步,用摺疊刀將睡袋掀了起來。
腐臭頓時溢了出來,按照理論,這裡面應該是‘受傷的老劉’,從衣服上來看,確實是老劉沒錯。只是這個人臉上已經完全青黑,像是高度腐爛了很長時間,臉上已經辨別不出來了。身上還有幾個洞,大概是大奎開槍打出來的,正冒著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