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收押?”女孩不明白地問,靈活的眼睛嵌在小臉上,年輕的表情顯得古靈精怪。
“你們這裡的嫌犯都不需要收押的?”安嫻驚訝地問,頭一次與女孩面對面。
久聞臺灣的治安糟糕,但是莫安嫻沒有想到,這裡的嫌犯竟然都不需要收押,行兇之後還放任其四處遊走。
女孩倒抽一口氣,像是撿到了什麼金銀財寶般驚喜大喊:“哇,帥哥耶!”她湊得更近。
“沒那個必要。”杜豐臣說道,吊足了“他”的胃口後才又開口。“殺了一隻狗何必收押?”
“狗?”她的臉色變得難看。
“我有說被殺的是個人嗎?”他反問,很是享受耍弄這個正經少年的趣味。
殺千刀的男人!莫安嫻在心中咒罵,要是手中有武士刀,她一定撲過去給這個玩世不恭的男人一刀。
“嗨,帥哥帥哥,理我一下。”女孩在她眼前揮手,眼睛裡帶著笑。“我叫杜雪繪,這間徵信社的首席工讀生,今年十七歲,目前沒有男朋友。”她流利地介紹自己。
“沒有男朋友?昨天你還在排這個星期的約會流程表,嚷著說男朋友太多沒辦法分配時間,怎麼這會兒反倒變成沒有男朋友了?”杜豐臣挑起一邊的濃眉,不以為然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那些庸脂俗粉算什麼?在看到眼前這位絕世大帥哥的那一秒起,他們就集體被我打入冷宮。”雪繪高興地握著安嫻的手。“‘你’真的好帥,我一定要先把‘你’預約在身邊,幾年之後‘你’變成超帥男人時,我就可以好好享用成果。”
安嫻小心地抽回自己的手,目光停留在杜豐臣的身上,那男人還抱著看好戲的眼光,毫不畏懼地回望她。
他會有什麼畏懼的事?這麼漫不經心,卻又隱含著無窮危險魅力的男人……
突然,大門再度被開啟,兩個高大的男人緩慢地走入堆滿雜物的辦公室。雜亂的辦公室裡擠了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莫安嫻皺著眉頭往旁邊躲去,只覺得好擁擠。躲在牆角,她打量著突然出現的兩人,由杜豐臣對他們的熟稔態度看來,似乎是熟人。
“你的徵信社還是如同往昔,亂得連張椅子都找不到。”雷霆搖搖頭,臉上盡是放棄的表情,高大的身形給人無限的壓迫感,一看就知道是鍛鍊過的,似乎是個身手不凡的男人。
“我上次來的時候,還看見一張沙發的,怎麼這次只剩下沙發墊?”商櫛風溫和的口氣沒有改變,困惑地用指尖挑起一塊破爛的厚棉布,懷疑它是否可以稱為椅墊。
“那張沙發因為付不出房租,被房東搬走了,臨走前還嫌椅墊太破爛,所以好心地將椅墊留下來。”杜雪繪幸災樂禍地說道。
她一直跟在“安賢”的屁股後跑,跟著擠在角落裡。瞧見“他”的視線始終繞著老哥,杜雪繪有些吃味了,不明白這個清秀帥哥為何直盯著老哥看,卻對她不給幾個正眼?
“為什麼要窩在這間倉庫裡?你的才能用在抓姦、追查狗兒命案上面是浪費了,老闆跟你提過好幾次,要你到‘太偉’裡去上班,你卻老是拒絕,這間倉庫真有麼大的魅力?”雷霆皺眉。
杜豐臣拋了一把花生米給好友,臉上盡是微笑。“我散漫自由慣了,坐不住辦公室的。再說,我幾年前就是因為過不慣太拘束的生活,才從警界逃出來的,怎麼還能去窩在‘太偉集團’的辦公室?”
商櫛風轉頭看見“安賢”,對“他”露出微笑,禮貌地點頭。“‘你’就是莫老爹的兒子吧?我聽說過,‘你’要來這裡打工一段時間。我們稱得上是唐家的員工,說起來算是莫老爹的同事,這些年來受到他不少照顧。”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怎麼在商櫛風提到“照顧”兩字時,三個男人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齒?
“莫老爹還好吧?”雷霆問道。
“能吃能睡,暫時還死不了,多謝關心。”安嫻淡淡地說。雖說病重到必須長期住院,但她總是覺得不對勁,老覺得父親似乎在計劃著什麼?她不擔心父親的病情,反而比較擔心自己在臺灣腹背受敵的狀況,她只覺得情況不單純,卻看不穿父親的詭計。
莫野堤本來就不是什麼善類,老奸巨猾得很,這點連莫安嫻都心裡有數。
杜雪繪不滿地挑眉;那個模樣讓人一眼就可看出,她和杜豐臣是一對兄妹,那個挑眉的傲慢神情簡直一模一樣。
“‘你’的個性很糟糕,就跟一般的日本人一樣,禮貌而疏遠,講起話來文質彬彬,卻一點味兒都沒有。”杜雪繪老早已經習慣所有男人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