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值的金銀才能脫生。
海上不僅有風浪,而且有海盜,百萬華人投奔怒海,不知道多少人葬身魚腹。
活著的人,運氣好的移民到香港或西方國家和地區,比如香港大導演徐克。運氣不好的被關進難民營,最終又被遣返回越南。
歷史不能重演,一定要想方設法好好收拾下那邊忘恩負義的混蛋!
走出電影院,李為民更堅定了搞出點動靜,絕不白重活一次的決心。他掏出幾枚硬幣,隨手買來一份報紙,一邊看著上面關於奠邊府戰局的報道,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青青,哥改主意了,哥想過幾天去美國。”
小丫頭一愣,拉著他胳膊急切地問:“去美國,還回來嗎?”
“當然,最多兩個月。”
“可是你臉上的傷還沒好。”
今天是2月18日,如果不出意外,再過兩三個月據守在奠邊府的法軍就會全軍覆沒。
法國佬撐不下去,法國佬扶持起來的傀儡一樣撐不下去,現在正是燒冷灶的時候,只有跟未來的越南共和國總統搞好關係,才能實現下一步計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李為民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她手道:“又不是去相親,沒關係的。”
小丫頭仰著小腦袋問:“爸想讓你去香港,他能同意嗎?”
“我是成年人,而且這趟去美國有很重要的事要辦,他會同意的。”
“可是你剛回來!”
“用不著多長時間,最多兩個月。”李為民沉思了片刻,又苦笑道:“他不但要同意,還要給我點錢。要是沒錢,什麼事都辦不成啊。”
第四章人心惶惶
中和橋是第八郡的一個重要橋樑,是百年來鵝貢市、芹玉市及平政縣附近各鄉鎮與堤岸往來的陸路交通要道。
一邊是第八郡,一邊是森淋、森芝和平東三角洲。
透過中和橋沿平東河岸往前走,有許多農產品和海產品的貨倉和幾家潮人經營的平織和針織廠。這一代最有名的當屬米鼠醬味油廠,所生產的調料極為暢銷,堪稱供不應求。
再往前是森炭區,以供應炭而聞名。
由於水路運輸方便,很多木商靠水路結筏從上游送木,所以沿河有好多木廠。為提高效率,李家“和興”木廠不僅水運,而且陸運。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兄妹二人赫然發現自家運輸隊的二十幾輛大卡車載滿木材,一直大擺長龍到洗馬橋,把三角洲到中和橋路段堵得水洩不通,木廠前的河岸成了“巨木灘”。
有錢人家燒煤,普通人家燒柴,窮人家做飯只能燒草或樹皮。
“和興”木廠是這一帶最大的木廠,許多以撬樹皮為生的人正在“巨木灘”上忙碌。他們只用勞力,無需本錢,將撬下的樹皮曬乾當柴賣出去便可以餬口。
亂世謀生,誰都不容易。
木廠管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撬。不過聽說住在附近的居民眼紅爭奪,因為搶撬樹皮而引發的毆打事件頻頻發生。
“王叔,我爸在嗎?”
小丫頭輕車熟路地跑到木廠門口,正指揮卸木頭的管事大吃一驚,急忙迎上來問道:“少爺,小姐,你們怎麼過來的?”
李為民扶了扶太陽鏡,回頭看了一眼撬樹皮的人,若無其事地笑道:“走來的。”
這裡是平川派軍人和軍屬的聚集區,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再加上前段時間剛出過事,王伯心有餘悸,一邊招呼二人進去,一邊埋冤道:“少爺,您出來應該叫上阿成,世道這麼亂,下次出門可不能這樣了。”
“知道,我會注意的。”
“老爺在裡面同吳老闆、錢老闆、張先生喝茶,外面不能離人,你們自己進去。”
“去忙吧,別管我們了。”
李家只販賣木材,不加工木器,更不像沿河的許多木廠一樣造船,院子裡的廠房空蕩蕩的,只有一臺大鋸木機。
辦公室在廠房左側,門口停著三輛福特轎車,幾個司機靠在車上抽菸聊天,見二人走進大院連忙掐滅菸頭。
不好好呆在家裡養傷,竟然跑這兒來了。
李冠雲嚇了一跳,考慮到有外人在,他倆又老大不小,只能當著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讓二人給長輩們問好。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被平川軍人抓去的事情幾乎個個都知道,一箇中年人放下杯子,一臉關切地問:“為民,傷得重不重,摘下眼鏡讓叔看看。”
吳壽南,不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