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敬意,望將軍笑納。”
惠娘落落大方,招來老夫人的連連讚許。大郎微微欠身,謝過,將穗子接下。
容娘舀了一勺湯,往靖哥兒的嘴裡塞。靖哥兒茫然的張開嘴,裡頭是滿嘴的麵餅。
及至午時,快要開午飯之際,卻又來了貴客。
趙東樓來了!
六郎攜妻歸來!
另有容娘不曾聽過的客人,小環只說,大郎稱呼他為卞副尉。
“莫非是那卞家的人麼,來咱府裡做甚麼?不該去官府告咱們麼?”
容娘瞪了她一眼,自去廚房安排席面。
郎君們的席面安排在外院,容娘瞧著弄好,便叫婆子們遞出去,自己卻回老夫人處侍候用飯。
老夫人處喜氣洋洋,徐夫人也十分激動的模樣。容娘詫異,玉娘朝她擠擠眼,悄聲道:“六嫂有了。”
容娘瞭然,怪道鄧氏臉色白裡透紅,十分豐潤的模樣。當初大嫂有靖哥兒兄妹時,也是如此哩!
想到大嫂,容娘心中暗沉下來。
鄧氏眼角掃見,心裡也沉了一沉,臉上卻展開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朝容娘道:“容娘,許久未見,可越發水靈了。”
……
這一日過得很累,在家中也似在應酬一般,臉上的笑容似乎僵結了,兩腮有些酸澀,真欲早早歇下。
容娘藉口送靖哥兒回房沐浴,早早退了。靖哥兒碰著了水,卻是十分興奮,手舞足蹈,將水踢打得此處都是,連容娘身上也被打溼了。容娘卻怔怔地看著靖哥兒胡鬧,任由靖哥兒朝她嬉戲潑水。
小環進來,嘆了一聲,道:“大郎叫你去呢!說是卞家的事情,要與你說。”
容娘聽到卞家的事情,眼裡方有了一絲活動。她胡亂擦拭了一下,便去書房見大郎。
大郎見到她那個模樣,不由又皺了皺眉。容娘只當未瞧見,直問道:“大哥叫我來何事,可是卞家今日來說了甚麼?”
大郎定定地瞧著容娘,她臉上殊無笑意,便如一塊冷冰冰的石頭。
“你今日到底為了何事,做如此模樣?哪有一絲女子的教養!”
“大哥喚我來,特意為了訓斥我麼?”容娘毫不退讓,兩隻眼睛直直地看了回去。
大郎怒意頓起,欲斥卻搜尋不到話語。如此境況,竟是他二十七年來從所未見!真是磨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棋局
“你?——溫良恭順之德無一修得,驕縱的習氣倒是上身了!如此,靖哥兒你也暫不用帶了,仍交與娘管著……”
容娘鼻子一酸,轉身便走。
大郎深吸了一口氣,長久以來的冷靜自持,慣於控制自己的怒火,卻不能容忍別人的違逆。他的腿長,幾個大步便將容娘捉住。
容娘將手一甩,又怎能甩脫如狼爪一般有力的大手!她扭了臉,不去瞧他。
大郎手下一用力,便將容娘輕鬆轉過。一晃之間,那張小臉上似乎閃過甚麼。
他一怔,手已伸了出去,將那張臉強制抬起,看到兩行清淚。
“你……!做甚麼,難看得緊!”
容娘欲掙脫,那隻手硬如鐵鉗,將她扣得死緊。她最不喜被人制住,便如一隻離了水的魚,或者連魚都不如,至少魚尚能垂死一跳!
“你休管我,婆婆自會替你尋溫良恭順的人,你不必擔心!”
嘴上強硬,卻眼裡亮光一閃,如珠子一般的淚水溢位眼眶,滑過粉頰,若一朵清晨露水打溼的花,直將人的心潤得溼漉漉的,軟綿綿的。
大郎心中一沉,大拇指刮過容孃的臉頰,將淚水拭去。
“說清楚,到底何事?”
昨日那般笑逐顏開的要替自己辦事的人,今日忽地莫名其妙的變臉,如今又這麼一番嬌嬌弱弱的模樣,若說與他無關,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通的。
容娘將臉別過,臉上粗糲的摩擦讓她有些心慌,袖口那寶藍色卻提醒自己。一番心意被人無視。
她知曉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大哥是甚麼樣人自己清楚,他的心中向來不會裝了這些細碎的事務,衣著更是不甚講究。可是,心裡總是梗著,酸酸的,想起婆婆所言,想起惠孃的賢淑。自己,也不知怎地便成了這副模樣了。
更讓她驚慌的是,如此瑣事,竟然讓她心潮湧動,大動干戈!這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情愫,將她的心狠狠的攪得渾濁不堪。無法自抑。
容娘羞愧無比,咬了唇,紅了臉。道:“無事,莫再問